第9章 遇黑甲军
随即她们听到山下传来动静，靠近一看，却是山脚处有许多人在胡乱奔跑。他们身后尘土飞扬，一队规模庞大的军队在其中，举着旗帜骑着铁牛，正不疾不徐的推近。
程晓没看懂下面到底是个什么状况，不敢贸贸然冲出去，寻了一个视线绝佳的地方，蹲在大石头后对莫瑶瑶道：“看到他们佩戴的铁器没有？那很明显是国家军队。那些平头百姓可不敢和他们硬碰硬，只好逃窜。不过他们这样兴师动众，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我们最好不要露面，在这里看看热闹就......”那个“好”还没有说完，蓦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莫瑶瑶已经从身边草丛里爬起来直奔到了山下。
以莫瑶瑶的想法，既然不知道为什么就找个人问问呗。
程晓和她讲过许多道理，唯独不耻下问这四个字她最能把握精髓。
坏了！程晓脸色一变，赶忙喊她回来。
但是莫瑶瑶脚下生风，将程晓的叫声一股脑丢到脑后。
她从未在古木村外见过怎么多人，有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欢喜。
“你们在做什么？”莫瑶瑶跑到人堆里，但是大家都在逃命，没有人理会她。
她只好伸手扯住一个人。她力气很大，这人甩了好多次都没有拜托她，神色很不好看，勉强站定。
这人是个青年，原本生怕没旁的跑得快，正卯足了力气。此刻他耷拉出一张大长脸，厌恶的说道：“去去去，你别拦我。”
待看清莫瑶瑶的模样，才勉强缓了脸色，“你不知道吗？大王又来捉人取乐了，我们得快些逃到山里去。”
莫瑶瑶瞧他身上背着鼓鼓的包裹，压得他的腰板弯得像是张弓，不解道：“你们这般拖家带口，怎么跑得过蛮牛呢？”又道，“还是省下力气吧，你们大王，他在戏耍你们呢。”
那青年不忿的瞪大眼睛，抽回自己的胳膊道：“胡说八道！”
但就在这时，后方传来一声鸣鼓，一个尖嗓子在滚滚尘埃中叫道：“加速！”
原本徐徐推近的军队齐喝一声，惊得整个大地震动，车轮滚滚，沙尘冲天，其中有几十头铁牛已经赶到他们前头，逃亡队伍被拦住去路，立即便慢了下来。
莫瑶瑶追上那青年，不免得意道：“你瞧我说了什么？”
“......”那青年别过脸，不再看她。
莫瑶瑶拉住他道：“别跑了，他们已经来了。”
她驻足回望，先看到一支描着蛤蟆的红旗在风中猎猎，紧接着便是一队二三百人的黑甲骑兵，黑甲骑兵中拥簇着一个巍峨大车，大车宽敞，恐怕能容十来个人，大车四周设了一圈软纱和锦缎，叫人看不清里头的情形，偶尔露出的缝隙却飘出令人酥软的脂粉香味。
骑兵们加速行到左右，很快便将众人围成一个大圈。
那青年在其中抱着脑袋自语：“完了完了。”
她有些不解：“你们大王要捉你们去哪里？”
那青年兀自念念有词，似在求得漫天神佛保佑，并没有理会她。
莫瑶瑶顿觉无趣，他们古木村的男儿，可没有这样的怂包。难不成他们大王长得和旁人不同，所以叫他们心存畏惧？
如此便有几分兴趣，踮着脚往那军队的方向看。但眼前那些个骑兵们个个佩戴铁器头戴铁盔，当下有些不喜，这样怎么叫人看清楚模样？倒是车帘外跪坐着一戴着高帽皮白腰细的少年。她有些疑惑，这人长得也并不可怕。
两人目光对视，那少年面上一喜，连忙往车内说了些什么。
只听到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从车内传来道：“果真有这番绝色？”
说话间，莫瑶瑶看到一头鎏珠遮挡面目衣冠不整的男人从车内钻了出来。
虽然看不清这人的模样，但是他的目光令莫瑶瑶背脊生寒，当即想要远离这里。
可不待她动作，身边青年却先一步软了身子，贴着她的腿跪下来，畏惧得全身发抖。不单单是他，四周许多人都同样如此，或坐或跪，却不敢哭或者咒骂，个个瘪着嘴，不敢直视那些权贵。他们口里齐声喊着：“大王万福。”
四周人一矮下去，就显露出莫瑶瑶。只觉得数道目光一道落在她身上，其中意味深长，令她本能厌恶。
那大王的目光在其中显得尤其灼热，只听他喜不自禁的语调：“不错不错！”
“大王？臣妾喂你吃葡萄。”一个妩媚的声音从帘中传来，众人只看到一截藕白色的皓腕。
另外一个更加妩媚的声音不甘示弱：“大王，臣妾喂你吃我唇上的胭脂。”说话间，一个半裸的美人宛如无骨的滑到那大王的腿上。
那大王还在点头，便随意伸手捏了腿上那美人的脸。就在这美人以为成功取悦他的时候，他却不耐烦的推开她。
美人只觉得突然缠在身上的手劲一重。她来不及惊呼，自己便已经被推出去滚到车边，露出不着片缕的雪白身子。
众目睽睽之下，她下意识想要遮盖关键处，那戴高帽的少年却过来踹了她一脚。
大车还在缓缓滚动，身边还拥簇着正在行进的牛队。这真掉下去哪能活命？
那美人惊慌失措，裸着身子死死扒着车沿喊道：“大王饶命！”
那大王却不看她，依旧灼灼盯着新的猎物。
车上的少年察言观色，居高临下看着这美人。
这美人当即转变了哀求对象：“温大人，救我救我！”
却见那少年躬下身，一节节掰开她的手指道：“莫要再挣扎了，污了大王的车架我们其他人都活不成。”
美人惊恐的睁大眼睛，死死咬着牙关。便是她再倔强，但看到那那少年从腰中拿出一把漂亮的小刀，她只得自个儿落在地上。
她想爬起来逃命，但是很快旁边的铁牛撞过来将她推倒在地上，她来不及爬起来，一只牛蹄就踩在她的大腿上，紧接着便又有数只牛蹄一并踏上她的背脊。
好好的一个美人，须臾之间便没有了声气。
天地肃静，便连害怕的众人都忘记了哭泣。
寂静中，大王的声音却依旧轻快：“快把那美人带过来。”
一声令下，距离莫瑶瑶最近的一黑甲兵骑着牛直径过来。
莫瑶瑶从那美人的香消玉殒中惊醒，瞧见那牛蹄就要踩上一个跪着的小童，一甩鞭子抽到那牛蹄上，无论那黑甲兵怎么驱使都不再上前一步。那黑甲兵懊恼，当即抽出配剑。
那姓温的內侍连忙喊了一句：“放肆！大王要活的。”那黑甲兵才将武器收了回去。
莫瑶瑶冷哼一声，向那车上人叫道：“你们就是那要捉人的大王？我讨厌你们！”
温內侍呆愣了片刻，又叫了一声刺破耳膜的威吓：“大胆！”
四周黑甲兵跟着齐叫一声：“大胆！”声音冲破云霄。
跪伏在地的百姓听此不禁匍匐得更深，颤抖得越发厉害。
那挨着莫瑶瑶腿边的青年声音中都带着哭腔，连忙小声哀求：“你快些跪下磕头，莫要连累我们。”
“他又没有长出三头六臂，和我们有什么不同？你们怕他做什么？”莫瑶瑶一面说一面就要将他扯起来。那青年挣扎着不肯起身，自个儿将手塞在自己自个儿的嘴中不让自己发出哭声，但很快眼泪糊了整张脸，叫人看不出原来面目。
那大王不怒反笑，拍掌说道：“好极好极，寡人竟然等不及了！”又轻描淡写道，“只留此女。”
一言既出，四下皆静。然不出一息功夫，听得一声割破血肉以及受害人的临死惨叫，像是开启地狱的哀鸣，绝望的哭声惨叫顿时不绝于耳。
莫瑶瑶震惊后退：“你们怎么能这样？”但是她的声音被四周的哭声给遮掩，只对上那鎏珠后势在必得的眼神。
就在这时，她突然觉得手臂一疼，却是那泪痕满脸的青年抓着她的胳膊。他抓得太用力，指甲几乎都刺进她的肉里，这让她情不自禁想到那一面之缘的季子明，当时他也是如此，只是一个见面，便令人十分害怕。
但那季子明是仙人，这人只是个怂包，他怎么可能伤害得了自己？
她还没有反应他要做什么，那青年便将她的手一并高高举起，大声叫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有功，我有功。我替大王捉到此女。”
莫瑶瑶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她想要后退，又有几个人伸过手。
他们把她当做救命稻草，口里胡乱的叫道：“我有功，莫要杀我。”
莫瑶瑶慌忙抡起鞭子，挣脱开他们，她大叫：“你们疯了吗？你们疯了吗？”但是那些人当真像是疯狂，继续伸手缠着她。
她只能甩起鞭子并不敢让他们靠近。那些人中，那个被她从牛蹄下救下来的小童从人群缝隙中钻过来，猛地抱紧她的腿。
她的鞭子停在他面门，愣愣的问他道：“你也要来捉我的吗？”
那小童神色呆愣：“我娘说了，若跟着你服侍你身边，我便能活着。”
“你娘呢？”她忍不住问道。
“在那边。”莫瑶瑶顺着他所指方向，一个头包碎花的妇人伏在地上，一团鲜血在她身上晕开。
她心尖一颤，狠心将他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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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莫瑶瑶的想法，既然不知道为什么就找个人问问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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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了！程晓脸色一变，赶忙喊她回来。
但是莫瑶瑶脚下生风，将程晓的叫声一股脑丢到脑后。
她从未在古木村外见过怎么多人，有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欢喜。
“你们在做什么？”莫瑶瑶跑到人堆里，但是大家都在逃命，没有人理会她。
她只好伸手扯住一个人。她力气很大，这人甩了好多次都没有拜托她，神色很不好看，勉强站定。
这人是个青年，原本生怕没旁的跑得快，正卯足了力气。此刻他耷拉出一张大长脸，厌恶的说道：“去去去，你别拦我。”
待看清莫瑶瑶的模样，才勉强缓了脸色，“你不知道吗？大王又来捉人取乐了，我们得快些逃到山里去。”
莫瑶瑶瞧他身上背着鼓鼓的包裹，压得他的腰板弯得像是张弓，不解道：“你们这般拖家带口，怎么跑得过蛮牛呢？”又道，“还是省下力气吧，你们大王，他在戏耍你们呢。”
那青年不忿的瞪大眼睛，抽回自己的胳膊道：“胡说八道！”
但就在这时，后方传来一声鸣鼓，一个尖嗓子在滚滚尘埃中叫道：“加速！”
原本徐徐推近的军队齐喝一声，惊得整个大地震动，车轮滚滚，沙尘冲天，其中有几十头铁牛已经赶到他们前头，逃亡队伍被拦住去路，立即便慢了下来。
莫瑶瑶追上那青年，不免得意道：“你瞧我说了什么？”
“......”那青年别过脸，不再看她。
莫瑶瑶拉住他道：“别跑了，他们已经来了。”
她驻足回望，先看到一支描着蛤蟆的红旗在风中猎猎，紧接着便是一队二三百人的黑甲骑兵，黑甲骑兵中拥簇着一个巍峨大车，大车宽敞，恐怕能容十来个人，大车四周设了一圈软纱和锦缎，叫人看不清里头的情形，偶尔露出的缝隙却飘出令人酥软的脂粉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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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瑶瑶顿觉无趣，他们古木村的男儿，可没有这样的怂包。难不成他们大王长得和旁人不同，所以叫他们心存畏惧？
如此便有几分兴趣，踮着脚往那军队的方向看。但眼前那些个骑兵们个个佩戴铁器头戴铁盔，当下有些不喜，这样怎么叫人看清楚模样？倒是车帘外跪坐着一戴着高帽皮白腰细的少年。她有些疑惑，这人长得也并不可怕。
两人目光对视，那少年面上一喜，连忙往车内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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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中，大王的声音却依旧轻快：“快把那美人带过来。”
一声令下，距离莫瑶瑶最近的一黑甲兵骑着牛直径过来。
莫瑶瑶从那美人的香消玉殒中惊醒，瞧见那牛蹄就要踩上一个跪着的小童，一甩鞭子抽到那牛蹄上，无论那黑甲兵怎么驱使都不再上前一步。那黑甲兵懊恼，当即抽出配剑。
那姓温的內侍连忙喊了一句：“放肆！大王要活的。”那黑甲兵才将武器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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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王不怒反笑，拍掌说道：“好极好极，寡人竟然等不及了！”又轻描淡写道，“只留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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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瑶瑶震惊后退：“你们怎么能这样？”但是她的声音被四周的哭声给遮掩，只对上那鎏珠后势在必得的眼神。
就在这时，她突然觉得手臂一疼，却是那泪痕满脸的青年抓着她的胳膊。他抓得太用力，指甲几乎都刺进她的肉里，这让她情不自禁想到那一面之缘的季子明，当时他也是如此，只是一个见面，便令人十分害怕。
但那季子明是仙人，这人只是个怂包，他怎么可能伤害得了自己？
她还没有反应他要做什么，那青年便将她的手一并高高举起，大声叫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有功，我有功。我替大王捉到此女。”
莫瑶瑶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她想要后退，又有几个人伸过手。
他们把她当做救命稻草，口里胡乱的叫道：“我有功，莫要杀我。”
莫瑶瑶慌忙抡起鞭子，挣脱开他们，她大叫：“你们疯了吗？你们疯了吗？”但是那些人当真像是疯狂，继续伸手缠着她。
她只能甩起鞭子并不敢让他们靠近。那些人中，那个被她从牛蹄下救下来的小童从人群缝隙中钻过来，猛地抱紧她的腿。
她的鞭子停在他面门，愣愣的问他道：“你也要来捉我的吗？”
那小童神色呆愣：“我娘说了，若跟着你服侍你身边，我便能活着。”
“你娘呢？”她忍不住问道。
“在那边。”莫瑶瑶顺着他所指方向，一个头包碎花的妇人伏在地上，一团鲜血在她身上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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