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无能（下）
5
没空与肉饼没什么区别。
老师非常痛心：“要不要请个医生来？”
“不…用…那…么…麻…烦，”没空哼哼着，“俺们…身形…转化，本就是…移筋错骨，现在…不过骨头…挪了位，一会儿就正。”
既然这边没事，老师又关心起另一个：“他真是妖吗？”
“如假包换的妖。”没空舌头已然先恢复。
“是他自己在吹牛吧。”
“牛谁都可吹，俺却没见有人吹猪的。”
“你只看他肚子…”
“那兽再怎么变化，多少都会露出些本相。”
老师也是奇怪，自己几十年也未见一个妖怪，可这才几日，猴也赖，猪也歪，世风大坏呀。
“只俺实在想不通，那猪满脑肥肠如何也成了精？”没空仍头痛。
“你这么想就不对了，猪头虽空，只要肯用功，无所不成。”老师肯定。
那几头母猪私奔末遂，怏怏不乐的回了房。
老汉自是感激不尽。早饭，桌上就有了一大盆子新鲜炖肉，“一根骨头就堵了口，留着也无用。”
6
吃过，打过，就不要再错过了。
“那家伙窃猪剐肉，总该不只自己吃，咱到菜市场走走，说不上就会瞧见那货。”没空对那胖子念念不舍。
市场上百物陈杂，人语喧哗，无甚异。
两个别的不瞧，只住肉摊上找。甭管他挂的是羊头还是狗头，没空只盯着人头，却没一个象仇。
又到一处店面，却见木案上涂脂抹粉花和尚，铁钩上顶盔贯甲孙二娘。
“有鬼。”没空大喜。
“你长得火眼金睛吗？”老师却看不出所以。
“那种眼睛需得太上老君亲手开光，俺可没那造化。”
“那你如何看出鬼来了？”
“苍蝇。”
“苍蝇有甚稀奇，哪个肉摊上没几只呢。”
“可这家一只都没有。”
“怎会这样？”老师也终于注意到了，怪不得这么清静呢。
“因为有鬼，苍蝇不敢飞。”
“这是敌敌畏。”
“突突突”不用回头，没空就知道是谁，不由狂喜。
“吱吱吱”就停在没空脚后跟。
“咔嗒！”车门开处，两个黑汉子跳了下来。是也不是，是长鼻阔耳，不是膀大腰圆，比昨晚那个肥小了一大圈。
没空暗想：这倒奇了，那猪头怎弄出这多小妖来，有机会定要讨教一番。那野种倒有些手段，当初动物园里，那百兽与人朝夕相处，难得几个会说两句半通不通的人话，至于成精的，除了自己不见其它。
那两个小妖忙着搬货，顾不上瞧没空一眼。
没空就看得细了，这两个小妖虽换了人形，五官却粗枝大叶，马虎得很，下得厨房，上不得厅堂，怪不得要找个人来看店呢。
正想，那车卸完货，“突突突”就走了。
没空正要去追，老师拉住：“你昨晚打一个都伤，这一群如何斗得过。”
“俺是被那母猪误伤，不作数。”
没空撇下老师，自顾追了上去，当然不能踏瓦蹬墙，大白天的岂能没个人样。
7
一座大院，四周浓荫蔽目。倒是个弄脏使污的好所在，也是打架斗殴的好场子。
滚滚黑云从烟囱里喷出，看不清面目，但完全猜得出，那灶王爷正憋着一肚子火，捏了小报告去见玉帝呢。
木门脏得无处下手，没空只得一脚踹开。
里面一番地狱景象，刀山火海自不少，血池肉林只嫌多。少了鬼哭狼嚎，多了蝇营狗苟。
掌刀的是个青面獠牙的黑大个。
“怎么，你们老板不在吗？”没空有些扫兴。
“你不闻狡兔尚有三窟。”
“原来这里只是厨。”
“不错，你来得正好，俺这里肉快无。”
“俺虽不是佛祖，可也有几根骨，有种就来取。”
那汉子举了把杀猪刀当空劈下。
“杀猴岂用宰猪刀。”没空甘蔗头向上一挑，“噗！”天花板就中了一刀。接着，甘下敲，“扑通！”一下，那汉子趴倒，肝脑涂地。
没空本无杀心，这一甘纯粹是试一下这小子本事，不料如此不堪一击，比昨晚那肥差了几个胃。
想当年百兽园中狐朋狗友，生老病死，也不曾伤得半分情。忆当时，战天斗地，人仰马翻，也不曾伤得半条性命。眼前这尸骸出于自己之手，没空竟有些胆颤。
“噌噌噌”另几个小子凶神恶煞般围了上来，眼里喷出火。
没空已无退路。
“罢罢罢，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俺就在这里做个道场，你等重新去投胎，换一付皮囊，改一个行当，也不枉俺忙这一场。”
没空如虎荡猪圈，把根甘旋成搅肉机，把温热的血，污黑的毛，破碎的骨连同嚎叫一起灌进香肠。
“太…太血腥，太…太暴力，”老师终于赶到，“万一被人睇，又要挨批。”
“这算个屁，哪家厨房不是这般血淋淋的。这满屋子肉，人若见了，抢都来不及。”
老师转身透气：“那首恶可在里边？”
“哪有这么容易。”
“为何不留个活口？”
“杀得兴起，收不住手。”
“这岂非断了消息。”
“他就是钻进耗子洞里，俺也要把他揪出来。”
房后卧着条青龙。
“阅尽千山汲翠还，踏遍荒原拾穗满。”
“老师你莫信口开河，瞧这龙一肚子灰。”没空虽脏却洗不得，因为水更脏，烂木头、空瓶子、碎布头、破袋子、死鸡、烂鸭…
上边大有名堂。
8
两人沿河而上，不提什么披荆斩棘，也不说什么筚路蓝缕。
日将西，几座瓦房及时冒了出来，炊烟袅袅，引人入胜。
院门上一幅春联：寒云接碧瓦，逍遥客降玉阶来；星河挂青檐，四海锦鳞耀龙门。横批：福从天降。
糊得那个巴实，除了稍许褪色竟无一丝破绽。
没空照例破门而入，院子里空空如也。
老师警惕：“莫不是空城计？”正要去。
“呼啦啦”那胖汉从内门冲出，背后多了条花斗蓬，卷天席地，无风也招摇。
“好大个屁，这大被单也吹得起。”没空挥甘迎上。
胖汉一挺钢叉：“泼皮，跑来吃屎。”
“你那屎狗都不理。”
“那你来给俺捉虱子？”
“不如把毛剃。”
“看你手艺。”
这就要开撕。
“且慢！”老师还没说上话呢，“我还有一事不明。”
“甭客气，有屁就放。”胖汉倒不急。
“他这棍下不死无名之鬼，留个名，让我给你刻个铭，也让后人警个醒。”
“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号一个‘无能’。”
“是我没听清，还是你太愣。”
“俺不愣，你也不聋。且听俺细说：俺一岁赶牛蠓，二岁搓麻绳，三岁做板凳，四岁糊风筝，五岁修电灯，六岁编鱼笼，七岁破瓮救童，八岁给马接生，九岁养蜂…”
“停停停，”老师心有灵犀，“总之你无所不能。”
“那正是俺本名，只因为我干爹认为这名太长，才简称‘无能’。”
“你这么能，为啥不往正路上蹦，坑蒙拐骗你最行。这不是能，是想钱想疯，死鱼烂虾也敢往锅里扔，把人当苍蝇，老百姓岂能答应。”
没空示警：“赶紧把叉子扔，俺给你发个利是封。迟了，装入瓮，火上蒸，连骨头都不剩。”
“你又是哪根葱，跑俺这里嗡嗡。”胖子还没想通。
“说出俺那名来，怕你蛋痛。花果山水帘洞，齐天大圣。”
“你鸭的人来疯，拎根打狗棍就敢称圣。”
“俺才懒得和你斗嘴，来来来，开擂。看俺倒你家烟囱。”
无能钢叉一抖，现出万点星芒。没空甘蔗一振，摆出千里屏障。
没空甘蔗一个蟒蛇出洞，无能钢叉一着直捣黄龙。
无能钢叉如秋风扫落叶，没空甘蔗似玉树临风。
两个从院闪打房里，从厅堂打到厨房，从卧室打到厢房，从粮仓打到鸡舍，倒了墙，塌了梁，连苍蝇都找不到茅房。
这时没空踏风而起，一着“泰山压顶”，全力砸出。无能使出一柱擎天，双手握叉，只听得“轰！”一声巨响，甘没断，叉没断，胳没断，腿没断，石板却断了，就在无能脚下。
是一口菜窖，藏得这么深，还是没能逃掉。
无能的屁股正卡在井圈里，动弹不得。
机不可失，没空又一着“愚公移山”，“轰！”又一下，卸在头顶，那井圈升到肚皮上。
再接再励，没空再次搬起…
“我的哥，山都被你搬空了，”那货丢了叉子，立着两胳膊，“投降投降，莫杀莫剐，当牛做马。”
没空收了甘，走上前去，“啪啪”两下，“俺还有五指山，哪就完。”
“你真心悔过吗？”老师踱了过来。
没空仍不解气：“这种歪货，留他何用？”
“该罚的罚，该抓的抓，岂可一味打杀。侠之大者，法也。一人之霸，金枪钢刀，十步一杀，挂一漏万。一国之法，铁划银钩，人尽可持，众志成城。”
没空揪着无能头发往上扯，一连几把，头发都薅光了，才把他从洞里拔了出来。
“老师你真打算收他为徒吗？”
“当然。现如今，会化身的可是稀罕物。”
”只怕他口服心不服，养虎为患，你早晚被他污。”
”猪心也是肉长的，只要火侯足，岂有不悟。”
”你真是俺再生父母。”无能大哭状，“只是俺实在不愿离开此地。”
“本命年早过，还赖在这里作甚？”那瘟神挥甘，“赶紧滚！”
无能挥泪而别。
“酒至半酣人将分，实不忍，耐何宵小辄舞棍。唉，俺自恨学艺不精风臊稍逊。金轮常转四时新，囫囵一觉又一春，各位，下轮再混。”
本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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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边没事，老师又关心起另一个：“他真是妖吗？”
“如假包换的妖。”没空舌头已然先恢复。
“是他自己在吹牛吧。”
“牛谁都可吹，俺却没见有人吹猪的。”
“你只看他肚子…”
“那兽再怎么变化，多少都会露出些本相。”
老师也是奇怪，自己几十年也未见一个妖怪，可这才几日，猴也赖，猪也歪，世风大坏呀。
“只俺实在想不通，那猪满脑肥肠如何也成了精？”没空仍头痛。
“你这么想就不对了，猪头虽空，只要肯用功，无所不成。”老师肯定。
那几头母猪私奔末遂，怏怏不乐的回了房。
老汉自是感激不尽。早饭，桌上就有了一大盆子新鲜炖肉，“一根骨头就堵了口，留着也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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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打过，就不要再错过了。
“那家伙窃猪剐肉，总该不只自己吃，咱到菜市场走走，说不上就会瞧见那货。”没空对那胖子念念不舍。
市场上百物陈杂，人语喧哗，无甚异。
两个别的不瞧，只住肉摊上找。甭管他挂的是羊头还是狗头，没空只盯着人头，却没一个象仇。
又到一处店面，却见木案上涂脂抹粉花和尚，铁钩上顶盔贯甲孙二娘。
“有鬼。”没空大喜。
“你长得火眼金睛吗？”老师却看不出所以。
“那种眼睛需得太上老君亲手开光，俺可没那造化。”
“那你如何看出鬼来了？”
“苍蝇。”
“苍蝇有甚稀奇，哪个肉摊上没几只呢。”
“可这家一只都没有。”
“怎会这样？”老师也终于注意到了，怪不得这么清静呢。
“因为有鬼，苍蝇不敢飞。”
“这是敌敌畏。”
“突突突”不用回头，没空就知道是谁，不由狂喜。
“吱吱吱”就停在没空脚后跟。
“咔嗒！”车门开处，两个黑汉子跳了下来。是也不是，是长鼻阔耳，不是膀大腰圆，比昨晚那个肥小了一大圈。
没空暗想：这倒奇了，那猪头怎弄出这多小妖来，有机会定要讨教一番。那野种倒有些手段，当初动物园里，那百兽与人朝夕相处，难得几个会说两句半通不通的人话，至于成精的，除了自己不见其它。
那两个小妖忙着搬货，顾不上瞧没空一眼。
没空就看得细了，这两个小妖虽换了人形，五官却粗枝大叶，马虎得很，下得厨房，上不得厅堂，怪不得要找个人来看店呢。
正想，那车卸完货，“突突突”就走了。
没空正要去追，老师拉住：“你昨晚打一个都伤，这一群如何斗得过。”
“俺是被那母猪误伤，不作数。”
没空撇下老师，自顾追了上去，当然不能踏瓦蹬墙，大白天的岂能没个人样。
7
一座大院，四周浓荫蔽目。倒是个弄脏使污的好所在，也是打架斗殴的好场子。
滚滚黑云从烟囱里喷出，看不清面目，但完全猜得出，那灶王爷正憋着一肚子火，捏了小报告去见玉帝呢。
木门脏得无处下手，没空只得一脚踹开。
里面一番地狱景象，刀山火海自不少，血池肉林只嫌多。少了鬼哭狼嚎，多了蝇营狗苟。
掌刀的是个青面獠牙的黑大个。
“怎么，你们老板不在吗？”没空有些扫兴。
“你不闻狡兔尚有三窟。”
“原来这里只是厨。”
“不错，你来得正好，俺这里肉快无。”
“俺虽不是佛祖，可也有几根骨，有种就来取。”
那汉子举了把杀猪刀当空劈下。
“杀猴岂用宰猪刀。”没空甘蔗头向上一挑，“噗！”天花板就中了一刀。接着，甘下敲，“扑通！”一下，那汉子趴倒，肝脑涂地。
没空本无杀心，这一甘纯粹是试一下这小子本事，不料如此不堪一击，比昨晚那肥差了几个胃。
想当年百兽园中狐朋狗友，生老病死，也不曾伤得半分情。忆当时，战天斗地，人仰马翻，也不曾伤得半条性命。眼前这尸骸出于自己之手，没空竟有些胆颤。
“噌噌噌”另几个小子凶神恶煞般围了上来，眼里喷出火。
没空已无退路。
“罢罢罢，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俺就在这里做个道场，你等重新去投胎，换一付皮囊，改一个行当，也不枉俺忙这一场。”
没空如虎荡猪圈，把根甘旋成搅肉机，把温热的血，污黑的毛，破碎的骨连同嚎叫一起灌进香肠。
“太…太血腥，太…太暴力，”老师终于赶到，“万一被人睇，又要挨批。”
“这算个屁，哪家厨房不是这般血淋淋的。这满屋子肉，人若见了，抢都来不及。”
老师转身透气：“那首恶可在里边？”
“哪有这么容易。”
“为何不留个活口？”
“杀得兴起，收不住手。”
“这岂非断了消息。”
“他就是钻进耗子洞里，俺也要把他揪出来。”
房后卧着条青龙。
“阅尽千山汲翠还，踏遍荒原拾穗满。”
“老师你莫信口开河，瞧这龙一肚子灰。”没空虽脏却洗不得，因为水更脏，烂木头、空瓶子、碎布头、破袋子、死鸡、烂鸭…
上边大有名堂。
8
两人沿河而上，不提什么披荆斩棘，也不说什么筚路蓝缕。
日将西，几座瓦房及时冒了出来，炊烟袅袅，引人入胜。
院门上一幅春联：寒云接碧瓦，逍遥客降玉阶来；星河挂青檐，四海锦鳞耀龙门。横批：福从天降。
糊得那个巴实，除了稍许褪色竟无一丝破绽。
没空照例破门而入，院子里空空如也。
老师警惕：“莫不是空城计？”正要去。
“呼啦啦”那胖汉从内门冲出，背后多了条花斗蓬，卷天席地，无风也招摇。
“好大个屁，这大被单也吹得起。”没空挥甘迎上。
胖汉一挺钢叉：“泼皮，跑来吃屎。”
“你那屎狗都不理。”
“那你来给俺捉虱子？”
“不如把毛剃。”
“看你手艺。”
这就要开撕。
“且慢！”老师还没说上话呢，“我还有一事不明。”
“甭客气，有屁就放。”胖汉倒不急。
“他这棍下不死无名之鬼，留个名，让我给你刻个铭，也让后人警个醒。”
“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号一个‘无能’。”
“是我没听清，还是你太愣。”
“俺不愣，你也不聋。且听俺细说：俺一岁赶牛蠓，二岁搓麻绳，三岁做板凳，四岁糊风筝，五岁修电灯，六岁编鱼笼，七岁破瓮救童，八岁给马接生，九岁养蜂…”
“停停停，”老师心有灵犀，“总之你无所不能。”
“那正是俺本名，只因为我干爹认为这名太长，才简称‘无能’。”
“你这么能，为啥不往正路上蹦，坑蒙拐骗你最行。这不是能，是想钱想疯，死鱼烂虾也敢往锅里扔，把人当苍蝇，老百姓岂能答应。”
没空示警：“赶紧把叉子扔，俺给你发个利是封。迟了，装入瓮，火上蒸，连骨头都不剩。”
“你又是哪根葱，跑俺这里嗡嗡。”胖子还没想通。
“说出俺那名来，怕你蛋痛。花果山水帘洞，齐天大圣。”
“你鸭的人来疯，拎根打狗棍就敢称圣。”
“俺才懒得和你斗嘴，来来来，开擂。看俺倒你家烟囱。”
无能钢叉一抖，现出万点星芒。没空甘蔗一振，摆出千里屏障。
没空甘蔗一个蟒蛇出洞，无能钢叉一着直捣黄龙。
无能钢叉如秋风扫落叶，没空甘蔗似玉树临风。
两个从院闪打房里，从厅堂打到厨房，从卧室打到厢房，从粮仓打到鸡舍，倒了墙，塌了梁，连苍蝇都找不到茅房。
这时没空踏风而起，一着“泰山压顶”，全力砸出。无能使出一柱擎天，双手握叉，只听得“轰！”一声巨响，甘没断，叉没断，胳没断，腿没断，石板却断了，就在无能脚下。
是一口菜窖，藏得这么深，还是没能逃掉。
无能的屁股正卡在井圈里，动弹不得。
机不可失，没空又一着“愚公移山”，“轰！”又一下，卸在头顶，那井圈升到肚皮上。
再接再励，没空再次搬起…
“我的哥，山都被你搬空了，”那货丢了叉子，立着两胳膊，“投降投降，莫杀莫剐，当牛做马。”
没空收了甘，走上前去，“啪啪”两下，“俺还有五指山，哪就完。”
“你真心悔过吗？”老师踱了过来。
没空仍不解气：“这种歪货，留他何用？”
“该罚的罚，该抓的抓，岂可一味打杀。侠之大者，法也。一人之霸，金枪钢刀，十步一杀，挂一漏万。一国之法，铁划银钩，人尽可持，众志成城。”
没空揪着无能头发往上扯，一连几把，头发都薅光了，才把他从洞里拔了出来。
“老师你真打算收他为徒吗？”
“当然。现如今，会化身的可是稀罕物。”
”只怕他口服心不服，养虎为患，你早晚被他污。”
”猪心也是肉长的，只要火侯足，岂有不悟。”
”你真是俺再生父母。”无能大哭状，“只是俺实在不愿离开此地。”
“本命年早过，还赖在这里作甚？”那瘟神挥甘，“赶紧滚！”
无能挥泪而别。
“酒至半酣人将分，实不忍，耐何宵小辄舞棍。唉，俺自恨学艺不精风臊稍逊。金轮常转四时新，囫囵一觉又一春，各位，下轮再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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