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无能（中）
4
“为师…”老师又觉不妥，“我…有些口渴！”简直是扯着喉咙在喊了。
那猴子停住脚，遥遥的回过头：“你那意思是叫俺去讨碗水吗？”
老师上气不接下气：“我这意思是说，如果你也口渴的话，顺便…”
“俺不渴。”
“那么，”老师终于赶了上来，“这个，”一把抓住甘蔗，“让我啃啃。”
“不是俺小气，这甘蔗皮此乌龟壳还硬，怕硌掉你的牙。”
“难得你心细，"老师有些喜，“我虽不是耗子，也还是啃得些骨头的。”
说着提起甘蔗，沉甸甸的似铁打的一般，老师马上就断了下牙的念头：“既不能吃，你带它何用？”
“何用？”猴子又瞪眼，"你没见那帮家伙鼻青眼肿的，难道是俺手挠的。”
“既是兵器，用刀剑岂不更实在？”
“刀剑虽利，却太露锋芒，人有所忌，谁个不防。而俺这甘，乌漆麻黑，不入人之法眼…”
“不错，轻敌才是致命伤。”
“都只道这甘是糖，却只有躺进棺材才能享。”
原来这猴子狡猾大大的。
“如此说来，最厉害的武器非筷子莫属，不论啥怪，都能逮。”
“那也要俺先把它摆在你碗里。”
“只是这甘虽硬，终不及铁棒强。”
“你不闻：唯快不破。这甘在你手里也就赶猫驱狗，在俺手里…”
“嗖”一下，那甘已如离弦之箭。
“咔嚓”一声入木七分。
“你虽武，却只能做副，从来都是脑指挥手足。”老师不甘寂寞。
“难道俺没脑子吗？”
“析简破卷，方不负流年。不学无术，何异于猪。”
“你是想教俺点什么了？”
“谁让我是老师呢。”
“好吧，在还清你的钱之前，俺就先忍忍。”
“这又不是打针，何用忍。”
“先说说你有什么可教？”
“算术，加减乘除，收入支出，大有用处。”
“不学。你只管自己数清楚，俺才不怕你作弊。”
“地理如何，走南闯北不迷路。”
“不学。俺四海为家，从不走回头路。”
“历史怎样，以史为鉴身不误。”
“不学。那都是你们人的史。”
“那就学生物吧，生死轮替，万物生化。”
“不学。人都是从猴子变来的，俺只要知道这点就足够了。”
“那么只有语文了，之乎者也，这可是我的老本行。”
“不就是说话，你听俺还用学吗？”
“会说还要会写…啊，对了”老师晃然如初，“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园子里的都叫俺‘大王’。”
“这名字太草莽了，怎好对人讲。”
“俺从来不徒虚名，“说着他又跑到前边去，“你愿意咋叫都行。”
“那就叫‘没空儿’吧，”老师想起初见，“我看你一直很忙的样子。”
“俺忙着去比武呢。”
5
路边一座土坯院子。
“嘭！嘭！嘭！”没空儿砸门。
一时鸡鸣狗吠。
“住手！”老师喝止，“莫让人把你妖怪。”
“俺是妖，但不怪。”
“吱嘎”一声，木门分开，出来一愁眉苦脸的老汉。
“老丈辛苦。”老师忙打招呼。
“我看你更辛苦呢，”老汉低头，“这是你儿子吗？”
“是我学生。”
“你们有何事？”
“天色已暗，我们想借住一晚。”
“你们就是长住也不难，我这里最不缺的就是铺盖了。”
“敢情咱们到了‘农家乐’。”没空插嘴。
那老汉却欲哭无泪。
“有何苦不防说来听听，我也有个论处。”老师爱心大盛。
老汉叹气：“都是因为猪啊。”果然是无豕不成家。“我倒象个奴，给它们煮食，扫圈，这个辛苦…”
“最后还不是你享口福。”
“本该如此…”
“怎么，你的福被别人享去？”
老汉又叹：“快过年了，猪都被偷光。”
果然每逢盛世家国兴，总有妖魔乱清平。
“这老头尽说谎，”没空转转耳朵，“俺分明听得‘哼哼唧唧’响。”
“这小孩好伶俐的耳朵。那是我仅剩的三头母猪了，怕被偷，锁在厢房里。”
“那你打算把俺们安排在猪圈里吗？”
“岂敢岂敢，我还有间库房可住人。”
“老头，少费话，先弄点吃的来。”没空倒不客气。
“他少些家教，老丈你莫介意。”老师忙致歉。
“我当然不会与小孩子计较，倒是你这做老师的没教好。”
老师羞愧难当。
片刻，老汉端个粗陶大碗出来：“这是我晚上剩的，还有些热呢，莫嫌。”
“吃人嘴短，如何就嫌。”老师低头看，正是：紫泥红炭煨深寒，孑魅倾杯祭流年。
老师拈起一块，灼灼其目，咽下，温香盈腹。
“怎么，”老师盯着没空，“你不吃吗？”
“俺出自百兽园，就在昨，一起掀过桌，砸过锅，抢过钵，都一伙，如何下得了舌。”
老师拈起一块：“太可惜了，肉可是好货，连阿弥陀都在撮。”
“若有龙肝风胆，俺倒也想撮撮。”
“怕难找。”
“倒让俺想起来了，”那猴子舌头老长，“若有熊猫肉的话，不防吃吃。”
“又要被捉。”
饭后，各自就寝。
那猴子却窜上屋檐。
“你这是做何？”老师奇怪。
“俺的家原本就是树上，在高处才睡得香。”
果然是本性难移。
没空往屋脊上一横，安然入梦。
戌时刚过，“窸窸窣窣”声起。
正愁无梦，没空猛的睁开眼睛，侧耳细听，分明是脚步声。难不成是来抓那老师的？倒省心了。
没空倒头接梦。
可那脚步声却向厢房而去。
他还不知那里住着猪呢，没空深觉有必要提醒他一下。于是紧跃几步，到了厢房上。
下面竟传来“叽叽咕咕”之声，似有人言。
没空大奇，一个倒挂金勾，探窗查看，却是一黑衣汉子，粗颈胖脑，膀阔腰圆，这腰当然不能抱，就是绕着跑，也累得你叫。正与那几头母猪咬耳朵。
没空惊掉下巴，这就撞邪了。
少顷，胖汉出得门来，那三只小猪紧随其后，俯首贴耳，全不似被绑架之态，倒有几分私奔的幸福模样。
门口那白眼狼正啃一块肉骨头，无暇它顾。
门外不远处停了一架大车，胖汉打开后厢板，腰一弯，手一挥，风度翩翩。三只小猪“嘭嘭嘭"依次爬上。
胖汉关好厢门，坐回车头，拧开电门，车子猛的一振，然后“突突突”是一团比夜还要黑的烟。
胖汉脚放油门上，正要用力。
忽然，风挡上垂下一张毛乎乎的脸来。
这个惊，面无人色。
“好个野种，”没空先开了口，“竟敢拐带良家妇猪。”
胖汉稍定神：“啥鸟？敢劫老子道。”
“咋的，连俺老狲都不认了？”
“好狗头！”他总算缓过神儿，“原来你也成了米青的，被你骗了块骨头，都怪俺眼拙。”
“不是拙，简直就是瞎。那狗还在门口趴，不信你回头去看。”
胖汉瞪起眼来，上下打量：“你是狐狸？”
“你今晚艳遇还不够吗，猪头，给老子听好了，俺是树上灵，枝当床，叶作被，最爱桃子馅饼。”
“原是猴子。”那猪头终于开了窍。
“脑袋总算没病。”
“老子才不管你是猴还是狗，敢抢俺的妞，管叫你瘦。”
“这猪头不知天高地厚。”
“是猴是狗拉出来溜溜。” 那胖汉甩下大衣，摇步下车，果然是一口吞尽百碗饭，大肚涨破千件衣。
于是开殴。
没空抢上步一拳擂向那肚子，“咚”的一声空响，振得没空耳鸣心颤，手发麻，退两步方止。
胖汉化脚为勺，一着“海底捞”，袭向没空下腹。
没空右腿急收，侧身闪过，手也不闲，住他脚下一垫，顺势一掀，“扑通”一声，那汉子屁股先着了地。
两个掌来脚往几个回合，难分胜负。
这正是：青巾重染有余温，锦袖新裁留铁痕。
没空身巧，胖汉有力无处使。
那胖皮厚，没空有力使不上。
胖汉先不烦，盗可经不起这般耗。抽身退回车头，就往外扯家伙，凶光未现，杀气已旋。
没空不敢小瞧，也回头寻自己的家伙，刚才放在车顶，此时却落入车厢，正被那三个小猪叼个正着，一脸黑屑，尚未嚼出个味来。
“住住住，蠢猪，这非尔腹中物也。”没空抓住甘蔗头就往外扯，可那物进了猪口，岂是轻易出的。凭没空以一敌百的威，竟擂不过这几张肥嘴。
“死猴子，耍起流氓来了。”腥气扑鼻，那胖汉挺了把三齿叉冲将过来。
大急之下，没空双手猛的发力，大喝一声，把甘生生扯了下来。
不幸，那三个被自己的牙钉在了甘蔗上，也一并带下，“轰轰轰”三星连珠落，一山阴阳隔。
没空躲闪不及，被压在下面。一时嚎叫连天，分不清是猪还是猴。
另一边已是鸡飞狗跳。
老师眼皮还未开，口水先下：“那老汉在杀鸡吗？真是古道热肠。”
老汉闭着眼睛骂：“这死狗，猪被偷他都不吼…难道有人偷狗？”
一时间电光四射，老汉拎了棍，老师拈了筷出来查看。
这一边，没空被三头母猪压得严实，那汉子一时竟无处落叉。
“这次便宜你，下次非扒了你皮不可。”一边骂，一边之爬上车，车子颤了两颤，甩出根黑尾巴，“突突突”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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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猴子停住脚，遥遥的回过头：“你那意思是叫俺去讨碗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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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不渴。”
“那么，”老师终于赶了上来，“这个，”一把抓住甘蔗，“让我啃啃。”
“不是俺小气，这甘蔗皮此乌龟壳还硬，怕硌掉你的牙。”
“难得你心细，"老师有些喜，“我虽不是耗子，也还是啃得些骨头的。”
说着提起甘蔗，沉甸甸的似铁打的一般，老师马上就断了下牙的念头：“既不能吃，你带它何用？”
“何用？”猴子又瞪眼，"你没见那帮家伙鼻青眼肿的，难道是俺手挠的。”
“既是兵器，用刀剑岂不更实在？”
“刀剑虽利，却太露锋芒，人有所忌，谁个不防。而俺这甘，乌漆麻黑，不入人之法眼…”
“不错，轻敌才是致命伤。”
“都只道这甘是糖，却只有躺进棺材才能享。”
原来这猴子狡猾大大的。
“如此说来，最厉害的武器非筷子莫属，不论啥怪，都能逮。”
“那也要俺先把它摆在你碗里。”
“只是这甘虽硬，终不及铁棒强。”
“你不闻：唯快不破。这甘在你手里也就赶猫驱狗，在俺手里…”
“嗖”一下，那甘已如离弦之箭。
“咔嚓”一声入木七分。
“你虽武，却只能做副，从来都是脑指挥手足。”老师不甘寂寞。
“难道俺没脑子吗？”
“析简破卷，方不负流年。不学无术，何异于猪。”
“你是想教俺点什么了？”
“谁让我是老师呢。”
“好吧，在还清你的钱之前，俺就先忍忍。”
“这又不是打针，何用忍。”
“先说说你有什么可教？”
“算术，加减乘除，收入支出，大有用处。”
“不学。你只管自己数清楚，俺才不怕你作弊。”
“地理如何，走南闯北不迷路。”
“不学。俺四海为家，从不走回头路。”
“历史怎样，以史为鉴身不误。”
“不学。那都是你们人的史。”
“那就学生物吧，生死轮替，万物生化。”
“不学。人都是从猴子变来的，俺只要知道这点就足够了。”
“那么只有语文了，之乎者也，这可是我的老本行。”
“不就是说话，你听俺还用学吗？”
“会说还要会写…啊，对了”老师晃然如初，“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园子里的都叫俺‘大王’。”
“这名字太草莽了，怎好对人讲。”
“俺从来不徒虚名，“说着他又跑到前边去，“你愿意咋叫都行。”
“那就叫‘没空儿’吧，”老师想起初见，“我看你一直很忙的样子。”
“俺忙着去比武呢。”
5
路边一座土坯院子。
“嘭！嘭！嘭！”没空儿砸门。
一时鸡鸣狗吠。
“住手！”老师喝止，“莫让人把你妖怪。”
“俺是妖，但不怪。”
“吱嘎”一声，木门分开，出来一愁眉苦脸的老汉。
“老丈辛苦。”老师忙打招呼。
“我看你更辛苦呢，”老汉低头，“这是你儿子吗？”
“是我学生。”
“你们有何事？”
“天色已暗，我们想借住一晚。”
“你们就是长住也不难，我这里最不缺的就是铺盖了。”
“敢情咱们到了‘农家乐’。”没空插嘴。
那老汉却欲哭无泪。
“有何苦不防说来听听，我也有个论处。”老师爱心大盛。
老汉叹气：“都是因为猪啊。”果然是无豕不成家。“我倒象个奴，给它们煮食，扫圈，这个辛苦…”
“最后还不是你享口福。”
“本该如此…”
“怎么，你的福被别人享去？”
老汉又叹：“快过年了，猪都被偷光。”
果然每逢盛世家国兴，总有妖魔乱清平。
“这老头尽说谎，”没空转转耳朵，“俺分明听得‘哼哼唧唧’响。”
“这小孩好伶俐的耳朵。那是我仅剩的三头母猪了，怕被偷，锁在厢房里。”
“那你打算把俺们安排在猪圈里吗？”
“岂敢岂敢，我还有间库房可住人。”
“老头，少费话，先弄点吃的来。”没空倒不客气。
“他少些家教，老丈你莫介意。”老师忙致歉。
“我当然不会与小孩子计较，倒是你这做老师的没教好。”
老师羞愧难当。
片刻，老汉端个粗陶大碗出来：“这是我晚上剩的，还有些热呢，莫嫌。”
“吃人嘴短，如何就嫌。”老师低头看，正是：紫泥红炭煨深寒，孑魅倾杯祭流年。
老师拈起一块，灼灼其目，咽下，温香盈腹。
“怎么，”老师盯着没空，“你不吃吗？”
“俺出自百兽园，就在昨，一起掀过桌，砸过锅，抢过钵，都一伙，如何下得了舌。”
老师拈起一块：“太可惜了，肉可是好货，连阿弥陀都在撮。”
“若有龙肝风胆，俺倒也想撮撮。”
“怕难找。”
“倒让俺想起来了，”那猴子舌头老长，“若有熊猫肉的话，不防吃吃。”
“又要被捉。”
饭后，各自就寝。
那猴子却窜上屋檐。
“你这是做何？”老师奇怪。
“俺的家原本就是树上，在高处才睡得香。”
果然是本性难移。
没空往屋脊上一横，安然入梦。
戌时刚过，“窸窸窣窣”声起。
正愁无梦，没空猛的睁开眼睛，侧耳细听，分明是脚步声。难不成是来抓那老师的？倒省心了。
没空倒头接梦。
可那脚步声却向厢房而去。
他还不知那里住着猪呢，没空深觉有必要提醒他一下。于是紧跃几步，到了厢房上。
下面竟传来“叽叽咕咕”之声，似有人言。
没空大奇，一个倒挂金勾，探窗查看，却是一黑衣汉子，粗颈胖脑，膀阔腰圆，这腰当然不能抱，就是绕着跑，也累得你叫。正与那几头母猪咬耳朵。
没空惊掉下巴，这就撞邪了。
少顷，胖汉出得门来，那三只小猪紧随其后，俯首贴耳，全不似被绑架之态，倒有几分私奔的幸福模样。
门口那白眼狼正啃一块肉骨头，无暇它顾。
门外不远处停了一架大车，胖汉打开后厢板，腰一弯，手一挥，风度翩翩。三只小猪“嘭嘭嘭"依次爬上。
胖汉关好厢门，坐回车头，拧开电门，车子猛的一振，然后“突突突”是一团比夜还要黑的烟。
胖汉脚放油门上，正要用力。
忽然，风挡上垂下一张毛乎乎的脸来。
这个惊，面无人色。
“好个野种，”没空先开了口，“竟敢拐带良家妇猪。”
胖汉稍定神：“啥鸟？敢劫老子道。”
“咋的，连俺老狲都不认了？”
“好狗头！”他总算缓过神儿，“原来你也成了米青的，被你骗了块骨头，都怪俺眼拙。”
“不是拙，简直就是瞎。那狗还在门口趴，不信你回头去看。”
胖汉瞪起眼来，上下打量：“你是狐狸？”
“你今晚艳遇还不够吗，猪头，给老子听好了，俺是树上灵，枝当床，叶作被，最爱桃子馅饼。”
“原是猴子。”那猪头终于开了窍。
“脑袋总算没病。”
“老子才不管你是猴还是狗，敢抢俺的妞，管叫你瘦。”
“这猪头不知天高地厚。”
“是猴是狗拉出来溜溜。” 那胖汉甩下大衣，摇步下车，果然是一口吞尽百碗饭，大肚涨破千件衣。
于是开殴。
没空抢上步一拳擂向那肚子，“咚”的一声空响，振得没空耳鸣心颤，手发麻，退两步方止。
胖汉化脚为勺，一着“海底捞”，袭向没空下腹。
没空右腿急收，侧身闪过，手也不闲，住他脚下一垫，顺势一掀，“扑通”一声，那汉子屁股先着了地。
两个掌来脚往几个回合，难分胜负。
这正是：青巾重染有余温，锦袖新裁留铁痕。
没空身巧，胖汉有力无处使。
那胖皮厚，没空有力使不上。
胖汉先不烦，盗可经不起这般耗。抽身退回车头，就往外扯家伙，凶光未现，杀气已旋。
没空不敢小瞧，也回头寻自己的家伙，刚才放在车顶，此时却落入车厢，正被那三个小猪叼个正着，一脸黑屑，尚未嚼出个味来。
“住住住，蠢猪，这非尔腹中物也。”没空抓住甘蔗头就往外扯，可那物进了猪口，岂是轻易出的。凭没空以一敌百的威，竟擂不过这几张肥嘴。
“死猴子，耍起流氓来了。”腥气扑鼻，那胖汉挺了把三齿叉冲将过来。
大急之下，没空双手猛的发力，大喝一声，把甘生生扯了下来。
不幸，那三个被自己的牙钉在了甘蔗上，也一并带下，“轰轰轰”三星连珠落，一山阴阳隔。
没空躲闪不及，被压在下面。一时嚎叫连天，分不清是猪还是猴。
另一边已是鸡飞狗跳。
老师眼皮还未开，口水先下：“那老汉在杀鸡吗？真是古道热肠。”
老汉闭着眼睛骂：“这死狗，猪被偷他都不吼…难道有人偷狗？”
一时间电光四射，老汉拎了棍，老师拈了筷出来查看。
这一边，没空被三头母猪压得严实，那汉子一时竟无处落叉。
“这次便宜你，下次非扒了你皮不可。”一边骂，一边之爬上车，车子颤了两颤，甩出根黑尾巴，“突突突”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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