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留余庆
楚幻儿虽然高兴师父下山，却不愿意让师父收关门弟子。她不愿意做师姐，只想做师父最疼爱的小徒弟。
楚幻儿要前住长沙城寻师父，玉枫林说自己也有要事要办，一起走吧。
再次来到这个地方，楚幻儿感慨颇多，只是她来不及过多伤感，便到处打听药仙的情况。
熙熙攘攘的集市，一如昨日。她站在街角，耐心等待。
正午时分，那三个摇摇晃晃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冷眼看着他们，他们却视而不见，大摇大摆地从她身旁走过。楚幻儿手中长剑轻轻一横，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那万家兄弟疑惑着，上下打量她一翻，确定不曾识得。万人敌便怒喝道：“哪里来的野丫头，赶拦爷的路？”楚幻儿剑柄一转，“哐当”一声，直敲在他脑门上。万人敌疼得呲牙咧嘴，捂住脑门跳起来大骂。只听楚幻儿怒道：“万人敌，反了你了。”
这声音，有些耳熟。
万人迷赶紧拉住准备往前冲的万人恨，急道：“二哥别急，我咋听着这声音……”万人恨回头神来，看看万人迷，再看看傻了眼的万人敌。三个嘿嘿傻笑几声，围着楚幻儿打量一翻。楚幻儿嘴角轻扬，双目含笑，不可一世地看着他们。三人对视一眼，猛地噗通一下扑到楚幻儿脚边，拉住她裙角佯哭。七嘴八舌的诉起苦来。最后听万人敌哭道：“老大啊，你这是怎么了，这是得罪谁了，怎么还扮成个娘们了……”
万人恨插嘴道：“别说，还挺好看……”万人迷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楚幻儿看他们又哭又笑的捉弄自己，笑着跳起来要打他们，三人一阵慌乱。
半晌后，楚幻儿便把这些时日的经历一一道来。三人不知她竟是司徒府的千金小姐，这小姐是他们老大。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下子觉得自身的形象都跟着高大起来了。
头抬起来了，胸脯挺起来了，腰直起来了。这一下子咱也是有身份的人了。
闲话叙过，楚幻儿正色道：“我有事要你们帮忙。”
“老大你说。”万人迷正色道；
“我听闻药仙在长沙城，还听闻他要收个关门弟子，可有此事？”
万人敌道：“这事我知道，老大。我昨天在宁乡客栈讨营生，听到一个少年说起这件事，还说药仙身中剧毒，怕是时日不多，这才忙着要收个关门弟子传承衣钵。”
楚幻儿一听，顿时花容失色，急道：“此话当真？”不等万人敌回答，她又追问道：“你可知药仙在何处？”万人敌看她急得脸色苍白，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沉思片刻，道：“我听那少年提起药仙时尊称他为师父，我想不会有假吧？”
师父？少年？楚幻儿沉思片刻，又问：“那少年长什么样子？”万人敌思索道：“那少年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倒是挺白净，斯斯文文的，像个读书人。”楚幻儿整理一下思绪，想不出所以然，便道：“他在哪，带我去找他。”
万人敌立马露出苦瓜脸，为难道：“老大，我昨日刚去讨过营生，今天若再去，那不是找打吗？”万人迷急忙道：“老大，我带你去，我知道客栈在哪。”
“不行，你没见过那少年。万人恨，你去拿这些钱，去给万人敌买套新衣服，这样就没人识得他了。”楚幻儿把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扔向万人恨。
一盏茶的功夫，万人敌梳洗完毕。虽然说不上风流倜傥，却也显得威武雄壮，和先前大不一样。二人慌忙来到宁乡客栈，找店家一打听，才知道那少年早已离开。楚幻儿心下着急，追问他的去向，店家却道那少年离开时，曾留下一个字条，说若是有人来寻药仙，便把这字条拿给他看，他看后自知去何处寻找。楚幻儿拿到字条一看，便呆住了，只见那上面写道：梅落残枝东风傲，青梅煮酒君莫笑。南燕飞入楚香巢，陌上花开缓缓到。她将字条捂到心口，长长叹一口气。欣慰道：“是师父。”
匆忙别了万人恨，到约定地点去寻玉枫林。玉枫林早已在此等候，看到她来，便急道：“楚……幻儿姑娘，我已探查清楚，药仙虽然放出风去说要收个关门弟子，可整个长沙城却不曾有人见过他。只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放出话来，自称是药仙的徒弟，说药仙身中剧毒，时日不多，盼与有缘人一见。他所说这有缘人是你吗？他又不曾留下地址，这诺大的长沙城，哪里去寻他？”情急之下的楚幻儿未曾留意玉枫林这次不但没有笨口拙舌，反倒有些口齿伶俐。她拿出那张字条，笑道：“小枫哥，你看，在这里。”玉枫林看了字条，不解道：“这是什么？字谜？”。楚幻儿解释道：“这是师父教我的小曲。小时候，我听师父常哼这小曲，觉得好玩，便闹着让他教我。师父先是不肯，后来被我烦得没办法，才说这曲子是他自己写的。这件事，世上怕也只有我和他两个人知道，所以，所以师父是要寻我。”玉枫林把字条翻来覆去看一遍，茫然道：“去哪里寻？”
楚幻儿迟疑片刻，道：“最熟悉的地方。”
这个魂牵梦萦的地方，她的魂的每天都要来很多次。
这个最熟悉的地方，这个装了她十五年梦想与欢乐的地方，当它再次以这样不堪的面貌出现时，楚幻儿的心里像变掏空了一样，空落落地。
她好像又看到了桃花树下拨弄琴弦的少年，炊烟升起，那满满的欢笑似乎又流淌了出来。爹爹的训斥声，娘的叮咛声，一次次从脑海中闪过，她的心忽然很重，似掉到了尘埃里，沾满了岁月的伤痛。
玉枫林看着她似有似无的悲伤，忽然发疯似的痛恨，恨那个亲手毁了少女欢乐的人。
夕阳下的废墟，笼罩着一层金黄，楚幻儿只觉眼前一片模糊。
耳边传来孩童欢快的嬉笑声。有两个孩子一前一后跑来。小女孩在前面跑，小男孩在后面追。男孩边追边喊道：“妹妹，别跑那么快，小心摔倒……”话音未来，小女孩一个踉跄，就要摔到地上。楚幻儿一惊，连忙伸手去扶，小女孩稳稳地站住了，对楚幻儿嘻嘻一笑。小男孩跑到跟前，拉住妹妹的手，对楚幻儿道谢。又回过头来，对妹妹训斥道：“幻儿，我不是告诉你慢点跑了吗？怎么还是不听话……”楚幻儿一愣，蹲下去，抚摸小女孩的头，轻声问：“你，叫幻儿？”小女孩瞪着大眼睛，摇摇头，口齿不清地分辨道：“不是，是环儿，环儿……”
“嗯？”
“不是的姐姐，我妹妹叫合欢，我叫她欢儿。”
“合欢？欢儿，好名字。”楚幻儿摸摸小女孩的头，又对小男孩道：“你呢？你叫什么？”
“我叫水寒，易水寒。”
“合欢，水寒，挺好的。”玉枫林忽然接口。
“去玩吧。”玉枫林不知从哪变出两颗糖来，递给两个孩子。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们手牵手，欢乐的朝街角跑去。楚幻儿望着他们的背影，总觉得似曾相识。
“欢儿？但愿她真的能欢欢快快地过一辈子。”玉枫林淡淡道；
楚幻儿回头望向他，轻声道：“有哥哥护着，她会的。”
天色暗了下来，二人在风中等候。待到月亮升起，楚幻儿闻到了一种熟悉又奇怪地味道。她吸吸鼻子，愣了愣，异道：“这味道……好奇怪啊……”
“奇怪什么？”玉枫林紧张起来。
楚幻儿犹豫一下，似乎拿不定主意。向四周细看。忽听玉枫林道：“有人来了。”
那人一袭白衣，远远看着倒像是个女人。
楚幻儿不知为何，忽然想起蔷薇花下那个恶人的妻子。她摇摇晃晃又扭扭捏捏地走着，东张西望，似乎有些害怕。
“来者何人，鬼鬼祟祟的做什么？”玉枫林倒是难得地先开了口。
那人一听见声音，脚下一个趔趄，慌忙藏身在树后。楚玉二人对视一眼，迟疑地看着她。只见她半天悄悄探出头，四下张望。哪里有人的影子？心中更是惶恐。跪下虔诚拜道：“司徒大人勿怪，在下今日是受师父之命，前来找寻师姐的。绝不是有心惊扰……”楚幻儿见他行为异常，口中提起父亲，便从后面一把揪住她，喝道：“你是谁？”那人吓得尖叫一声，拔腿就跑，玉枫林身形一转，已拦住了她的去路。只见她两眼一翻，吓晕了过去。
玉楚二人，上下打量她。十五六岁上下，相貌白净，可怎么看着有些别扭。玉枫林忽然道：“他是个男的。”楚幻儿愣了愣，细看，笑道：“果然是，我说看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可他是谁？”玉枫林呆呆看着她，道：“药仙的关门弟子，与他年龄相仿。”楚幻儿犹豫一下，道：“他刚说受师父之命，寻找师姐。他身上确实有师父的草药味道。”这男扮女装的少年，身份呼之欲出。
楚幻儿想不明白师父怎么收了位这么奇特的小师弟，有些不悦。玉枫林踢踢在地下装死的少年，道：“别装了，快起来。”那少年一听叫他，骨碌一下爬起来，对楚幻儿笑道：“师姐。”
楚幻儿看他嘻皮笑脸，打扮又不伦不类，心中厌恶，冷声道：“谁是你师姐？你是谁？”
“司马呈见过师姐。”少年行一大礼。楚幻儿也不好再冷脸，急着追问师父的下落。司马呈带路，三人借着月光，穿过树林，朝远处一条偏僻的巷子里走去。
你虽身于茫茫人海，却是孤独无依。
我既不能再护你周全，便要竭尽全力，为你留些温暖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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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幻儿要前住长沙城寻师父，玉枫林说自己也有要事要办，一起走吧。
再次来到这个地方，楚幻儿感慨颇多，只是她来不及过多伤感，便到处打听药仙的情况。
熙熙攘攘的集市，一如昨日。她站在街角，耐心等待。
正午时分，那三个摇摇晃晃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冷眼看着他们，他们却视而不见，大摇大摆地从她身旁走过。楚幻儿手中长剑轻轻一横，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那万家兄弟疑惑着，上下打量她一翻，确定不曾识得。万人敌便怒喝道：“哪里来的野丫头，赶拦爷的路？”楚幻儿剑柄一转，“哐当”一声，直敲在他脑门上。万人敌疼得呲牙咧嘴，捂住脑门跳起来大骂。只听楚幻儿怒道：“万人敌，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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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迷赶紧拉住准备往前冲的万人恨，急道：“二哥别急，我咋听着这声音……”万人恨回头神来，看看万人迷，再看看傻了眼的万人敌。三个嘿嘿傻笑几声，围着楚幻儿打量一翻。楚幻儿嘴角轻扬，双目含笑，不可一世地看着他们。三人对视一眼，猛地噗通一下扑到楚幻儿脚边，拉住她裙角佯哭。七嘴八舌的诉起苦来。最后听万人敌哭道：“老大啊，你这是怎么了，这是得罪谁了，怎么还扮成个娘们了……”
万人恨插嘴道：“别说，还挺好看……”万人迷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楚幻儿看他们又哭又笑的捉弄自己，笑着跳起来要打他们，三人一阵慌乱。
半晌后，楚幻儿便把这些时日的经历一一道来。三人不知她竟是司徒府的千金小姐，这小姐是他们老大。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下子觉得自身的形象都跟着高大起来了。
头抬起来了，胸脯挺起来了，腰直起来了。这一下子咱也是有身份的人了。
闲话叙过，楚幻儿正色道：“我有事要你们帮忙。”
“老大你说。”万人迷正色道；
“我听闻药仙在长沙城，还听闻他要收个关门弟子，可有此事？”
万人敌道：“这事我知道，老大。我昨天在宁乡客栈讨营生，听到一个少年说起这件事，还说药仙身中剧毒，怕是时日不多，这才忙着要收个关门弟子传承衣钵。”
楚幻儿一听，顿时花容失色，急道：“此话当真？”不等万人敌回答，她又追问道：“你可知药仙在何处？”万人敌看她急得脸色苍白，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沉思片刻，道：“我听那少年提起药仙时尊称他为师父，我想不会有假吧？”
师父？少年？楚幻儿沉思片刻，又问：“那少年长什么样子？”万人敌思索道：“那少年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倒是挺白净，斯斯文文的，像个读书人。”楚幻儿整理一下思绪，想不出所以然，便道：“他在哪，带我去找他。”
万人敌立马露出苦瓜脸，为难道：“老大，我昨日刚去讨过营生，今天若再去，那不是找打吗？”万人迷急忙道：“老大，我带你去，我知道客栈在哪。”
“不行，你没见过那少年。万人恨，你去拿这些钱，去给万人敌买套新衣服，这样就没人识得他了。”楚幻儿把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扔向万人恨。
一盏茶的功夫，万人敌梳洗完毕。虽然说不上风流倜傥，却也显得威武雄壮，和先前大不一样。二人慌忙来到宁乡客栈，找店家一打听，才知道那少年早已离开。楚幻儿心下着急，追问他的去向，店家却道那少年离开时，曾留下一个字条，说若是有人来寻药仙，便把这字条拿给他看，他看后自知去何处寻找。楚幻儿拿到字条一看，便呆住了，只见那上面写道：梅落残枝东风傲，青梅煮酒君莫笑。南燕飞入楚香巢，陌上花开缓缓到。她将字条捂到心口，长长叹一口气。欣慰道：“是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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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幻儿迟疑片刻，道：“最熟悉的地方。”
这个魂牵梦萦的地方，她的魂的每天都要来很多次。
这个最熟悉的地方，这个装了她十五年梦想与欢乐的地方，当它再次以这样不堪的面貌出现时，楚幻儿的心里像变掏空了一样，空落落地。
她好像又看到了桃花树下拨弄琴弦的少年，炊烟升起，那满满的欢笑似乎又流淌了出来。爹爹的训斥声，娘的叮咛声，一次次从脑海中闪过，她的心忽然很重，似掉到了尘埃里，沾满了岁月的伤痛。
玉枫林看着她似有似无的悲伤，忽然发疯似的痛恨，恨那个亲手毁了少女欢乐的人。
夕阳下的废墟，笼罩着一层金黄，楚幻儿只觉眼前一片模糊。
耳边传来孩童欢快的嬉笑声。有两个孩子一前一后跑来。小女孩在前面跑，小男孩在后面追。男孩边追边喊道：“妹妹，别跑那么快，小心摔倒……”话音未来，小女孩一个踉跄，就要摔到地上。楚幻儿一惊，连忙伸手去扶，小女孩稳稳地站住了，对楚幻儿嘻嘻一笑。小男孩跑到跟前，拉住妹妹的手，对楚幻儿道谢。又回过头来，对妹妹训斥道：“幻儿，我不是告诉你慢点跑了吗？怎么还是不听话……”楚幻儿一愣，蹲下去，抚摸小女孩的头，轻声问：“你，叫幻儿？”小女孩瞪着大眼睛，摇摇头，口齿不清地分辨道：“不是，是环儿，环儿……”
“嗯？”
“不是的姐姐，我妹妹叫合欢，我叫她欢儿。”
“合欢？欢儿，好名字。”楚幻儿摸摸小女孩的头，又对小男孩道：“你呢？你叫什么？”
“我叫水寒，易水寒。”
“合欢，水寒，挺好的。”玉枫林忽然接口。
“去玩吧。”玉枫林不知从哪变出两颗糖来，递给两个孩子。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们手牵手，欢乐的朝街角跑去。楚幻儿望着他们的背影，总觉得似曾相识。
“欢儿？但愿她真的能欢欢快快地过一辈子。”玉枫林淡淡道；
楚幻儿回头望向他，轻声道：“有哥哥护着，她会的。”
天色暗了下来，二人在风中等候。待到月亮升起，楚幻儿闻到了一种熟悉又奇怪地味道。她吸吸鼻子，愣了愣，异道：“这味道……好奇怪啊……”
“奇怪什么？”玉枫林紧张起来。
楚幻儿犹豫一下，似乎拿不定主意。向四周细看。忽听玉枫林道：“有人来了。”
那人一袭白衣，远远看着倒像是个女人。
楚幻儿不知为何，忽然想起蔷薇花下那个恶人的妻子。她摇摇晃晃又扭扭捏捏地走着，东张西望，似乎有些害怕。
“来者何人，鬼鬼祟祟的做什么？”玉枫林倒是难得地先开了口。
那人一听见声音，脚下一个趔趄，慌忙藏身在树后。楚玉二人对视一眼，迟疑地看着她。只见她半天悄悄探出头，四下张望。哪里有人的影子？心中更是惶恐。跪下虔诚拜道：“司徒大人勿怪，在下今日是受师父之命，前来找寻师姐的。绝不是有心惊扰……”楚幻儿见他行为异常，口中提起父亲，便从后面一把揪住她，喝道：“你是谁？”那人吓得尖叫一声，拔腿就跑，玉枫林身形一转，已拦住了她的去路。只见她两眼一翻，吓晕了过去。
玉楚二人，上下打量她。十五六岁上下，相貌白净，可怎么看着有些别扭。玉枫林忽然道：“他是个男的。”楚幻儿愣了愣，细看，笑道：“果然是，我说看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可他是谁？”玉枫林呆呆看着她，道：“药仙的关门弟子，与他年龄相仿。”楚幻儿犹豫一下，道：“他刚说受师父之命，寻找师姐。他身上确实有师父的草药味道。”这男扮女装的少年，身份呼之欲出。
楚幻儿想不明白师父怎么收了位这么奇特的小师弟，有些不悦。玉枫林踢踢在地下装死的少年，道：“别装了，快起来。”那少年一听叫他，骨碌一下爬起来，对楚幻儿笑道：“师姐。”
楚幻儿看他嘻皮笑脸，打扮又不伦不类，心中厌恶，冷声道：“谁是你师姐？你是谁？”
“司马呈见过师姐。”少年行一大礼。楚幻儿也不好再冷脸，急着追问师父的下落。司马呈带路，三人借着月光，穿过树林，朝远处一条偏僻的巷子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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