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一仆二主
2013年11月17日凌晨1点48分，我在门卫拿了一大堆快递，回到家时发觉客厅的空调还开着。
保安老葛今晚仍是夜班，他帮我找了几个大马夹袋，一路送我上楼直到家门口。我说感谢，他道晚安，说真的，我真的瞧不出他有任何异样，是不是小吉多心了？
客厅里很暖和，我记起来昨夜小吉睡的卧室，我在客厅沙发将就，把空调调到了27度。后来早上走得急，就忘记了关空调。不知为什么，这会竟有些怅怅然。用手机遥控音响，播放起张国荣的老歌，来日纵使千千阙歌，都比不起这宵美丽……
我洗完澡，围着浴巾，关了客厅空调，径直躺倒床上。没有关卧室门，任由音乐缓缓流淌……
感觉腰下被什么东西膈应着，伸手取出一看，是条银色的女款白金手链，当中位置有颗心形坠饰。一定是小吉的，昨晚不小心落床上了。我把手链放床头柜手机旁边，提醒自己上班后别忘记还给小吉。
手机充上电，闹钟调整到早上八点，想着快点入睡，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浮现出史劲那张黝黑满嘴黄牙的脸，这个老同学除了那双小眼睛依旧，其他与年少时的模样相差甚远，他怎么又成了国华鼎盛安保部的队长？李总隐瞒了什么，为何要听命于国华鼎盛，却又在暗地里破坏与绿洲泛亚的合作计划？李芬芬与邵董到底是什么关系？晚上的第二场话剧，约小吉好，还是李芬芬？中午记得给司马葳通个电话，侧面了解下他这个小姨子的情况。
有微信讯息的提示音，是卫娜，“曹哥，睡了吗？”
我点开她的朋友圈，最近的消息是：今天吃了披萨，看了话剧，真好，谢谢。下边九宫格配上必胜客、榴莲披萨、剧场内外的图片，隐隐透露出主人内心的幸福与期待。
年轻真好，我想；不该打扰他人的幸福，我想。
尽管颇有遗憾，没有回复卫娜的信息，我握着手机，沉沉睡去。
………………………………
2013年11月17日早上8点35分，我走进公司楼下的老王记面馆。看见第二排右首李芬芬面朝外，就坐在那里吃早饭，一碗面差不多见了底。
李芬芬噫了声，似乎奇怪这个点可以在这见到我。我点了香菇面筋面，加素鸡和榨菜，看到李芬芬正面的客人起来买单，刚好坐到她身前，等着服务员收拾桌子。
“今天你吃这么素？”李芬芬显得有些意外，问。
“准时上班，生活健康。”没有称呼我曹总，感觉上彼此距离拉近了不少，我问：“今晚上有空吗？”
李芬芬没有正面回答，淡淡说道：“本来准备下了班去麦莎广场买些东西，到姐姐家吃饭。”她说的本来准备，就是还未落实，却并不问我有什么事，有些人习惯别人先开口。
“李蓉蓉？”我侧身让过收拾碗筷的服务员，面馆不大，早餐时间坐满了顾客，有些拥挤。
“我就一个姐姐，你是司马葳的同学不知道？”李芬芬反问，有些人可能习惯，她的事别人应该知道。
李芬芬说到同学一词，我想起来史劲，和司马葳当时我们三个在一个班，我们班是整个年级学习最差的。
“通常我不太关心人家的小姨子，”我微笑注视着她的双眸，清澈如水，绕回来道：“你是例外。”
“切，怪不得说销售部都是靠嘴吃饭的。”李芬芬把空碗往前一推，抬腕看了下手表，问：“快说，什么事？马上到点上班了。”
“下班去吃日料？”我接过服务员端来的面碗，接着说：“吃完去看话剧《酒不醉人》，我票买好了。”
“小吉订的吧？”李芬芬揶揄道：“你还当真了？”
我看着她的脸，秀色可餐，吃了一口面，有些烫，满脸挚诚地说：“是的，我当真的。”
李芬芬终于流露出一丝笑意，站起身时轻声说：“我吃不惯生的东西，去麦莎吃酸菜鱼好了。”
她根本没有跟我商量的意思，她的想法就是决定。我点点头，低头喝汤，我对这样的结果很满意。
“还有10分钟，别再迟到了。”这是李芬芬临走，最后说的话。
我三分钟吃完面，素鸡咬了一口不吃了，今天的素鸡汤料里浸得时间过长没有嚼头。买单时老板说刚才那小姐已经付过，关照我上班不要迟到。
………………………………
2013年11月17日早上9点01分，我在1楼自己的办公室。想沏壶茉莉花茶，喜欢那种悠远的香味随着开水的热气慢慢袭来，发现饮水机旁的纸篓还没有清理。
我叫小吉，她说今天做保洁的张姨请假了，我来弄吧。我说不多放着，明天一起也行。小吉说张姨请了五天假，理由是去上海看儿子，儿子谈了个当地的女朋友。
“这点事需要五天？”小吉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满，叹了口气。我记得她曾经暗示过我，张姨和她一样，都是邵董直接安排在我这个部门的。
我笑笑，眼神告诉小吉，不说她，我知道了。
“老大，刚才还没上班，部门每个同事都收到林小姐的邮件。”小吉弯腰收拾纸篓，曲线玲珑，边说道：“我知道你肯定是还没有看到。”
“什么事？”我把茶壶凑近鼻尖，闻到茉莉花的味道。销售部今年的任务都完成了，现在是无房可卖，我一点都不担心。
“大意是叫我们协助财务部，向买期房的客户提前收款，可以给与1.5%的优惠。”小吉直起身，摇了摇头说：“房子还没盖好，合同约定的付款日期还没有到，这钱怎么催？”
我愣了愣，皱眉道：“房子全卖出去了，资金不应该有问题呀。”
“谁说不是，”小吉撅起嘴，忿忿道：“就是看咱们太闲了，给我们找点事做。”
我摇摇头，说：“不会，肯定是还有别的事情。你去打听下，是不是公司招投标6845地块的计划出现了什么变数？”
“嗯，”小吉点头，说：“今晚我不加班啊，你也不许加。”
“不加班？”我有些疑惑，这妮子平日里不是最喜欢加班了，又有工作餐又有加班费。
小吉跺了跺脚，小声嚷道：“不是说好了去看话剧？”
我霎那间脑袋里嗡嗡作响，十分钟前刚和李芬芬约好下班后吃酸菜鱼，看话剧。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qg99.cc。顶点小说网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m.bqg99.cc
保安老葛今晚仍是夜班，他帮我找了几个大马夹袋，一路送我上楼直到家门口。我说感谢，他道晚安，说真的，我真的瞧不出他有任何异样，是不是小吉多心了？
客厅里很暖和，我记起来昨夜小吉睡的卧室，我在客厅沙发将就，把空调调到了27度。后来早上走得急，就忘记了关空调。不知为什么，这会竟有些怅怅然。用手机遥控音响，播放起张国荣的老歌，来日纵使千千阙歌，都比不起这宵美丽……
我洗完澡，围着浴巾，关了客厅空调，径直躺倒床上。没有关卧室门，任由音乐缓缓流淌……
感觉腰下被什么东西膈应着，伸手取出一看，是条银色的女款白金手链，当中位置有颗心形坠饰。一定是小吉的，昨晚不小心落床上了。我把手链放床头柜手机旁边，提醒自己上班后别忘记还给小吉。
手机充上电，闹钟调整到早上八点，想着快点入睡，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浮现出史劲那张黝黑满嘴黄牙的脸，这个老同学除了那双小眼睛依旧，其他与年少时的模样相差甚远，他怎么又成了国华鼎盛安保部的队长？李总隐瞒了什么，为何要听命于国华鼎盛，却又在暗地里破坏与绿洲泛亚的合作计划？李芬芬与邵董到底是什么关系？晚上的第二场话剧，约小吉好，还是李芬芬？中午记得给司马葳通个电话，侧面了解下他这个小姨子的情况。
有微信讯息的提示音，是卫娜，“曹哥，睡了吗？”
我点开她的朋友圈，最近的消息是：今天吃了披萨，看了话剧，真好，谢谢。下边九宫格配上必胜客、榴莲披萨、剧场内外的图片，隐隐透露出主人内心的幸福与期待。
年轻真好，我想；不该打扰他人的幸福，我想。
尽管颇有遗憾，没有回复卫娜的信息，我握着手机，沉沉睡去。
………………………………
2013年11月17日早上8点35分，我走进公司楼下的老王记面馆。看见第二排右首李芬芬面朝外，就坐在那里吃早饭，一碗面差不多见了底。
李芬芬噫了声，似乎奇怪这个点可以在这见到我。我点了香菇面筋面，加素鸡和榨菜，看到李芬芬正面的客人起来买单，刚好坐到她身前，等着服务员收拾桌子。
“今天你吃这么素？”李芬芬显得有些意外，问。
“准时上班，生活健康。”没有称呼我曹总，感觉上彼此距离拉近了不少，我问：“今晚上有空吗？”
李芬芬没有正面回答，淡淡说道：“本来准备下了班去麦莎广场买些东西，到姐姐家吃饭。”她说的本来准备，就是还未落实，却并不问我有什么事，有些人习惯别人先开口。
“李蓉蓉？”我侧身让过收拾碗筷的服务员，面馆不大，早餐时间坐满了顾客，有些拥挤。
“我就一个姐姐，你是司马葳的同学不知道？”李芬芬反问，有些人可能习惯，她的事别人应该知道。
李芬芬说到同学一词，我想起来史劲，和司马葳当时我们三个在一个班，我们班是整个年级学习最差的。
“通常我不太关心人家的小姨子，”我微笑注视着她的双眸，清澈如水，绕回来道：“你是例外。”
“切，怪不得说销售部都是靠嘴吃饭的。”李芬芬把空碗往前一推，抬腕看了下手表，问：“快说，什么事？马上到点上班了。”
“下班去吃日料？”我接过服务员端来的面碗，接着说：“吃完去看话剧《酒不醉人》，我票买好了。”
“小吉订的吧？”李芬芬揶揄道：“你还当真了？”
我看着她的脸，秀色可餐，吃了一口面，有些烫，满脸挚诚地说：“是的，我当真的。”
李芬芬终于流露出一丝笑意，站起身时轻声说：“我吃不惯生的东西，去麦莎吃酸菜鱼好了。”
她根本没有跟我商量的意思，她的想法就是决定。我点点头，低头喝汤，我对这样的结果很满意。
“还有10分钟，别再迟到了。”这是李芬芬临走，最后说的话。
我三分钟吃完面，素鸡咬了一口不吃了，今天的素鸡汤料里浸得时间过长没有嚼头。买单时老板说刚才那小姐已经付过，关照我上班不要迟到。
………………………………
2013年11月17日早上9点01分，我在1楼自己的办公室。想沏壶茉莉花茶，喜欢那种悠远的香味随着开水的热气慢慢袭来，发现饮水机旁的纸篓还没有清理。
我叫小吉，她说今天做保洁的张姨请假了，我来弄吧。我说不多放着，明天一起也行。小吉说张姨请了五天假，理由是去上海看儿子，儿子谈了个当地的女朋友。
“这点事需要五天？”小吉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满，叹了口气。我记得她曾经暗示过我，张姨和她一样，都是邵董直接安排在我这个部门的。
我笑笑，眼神告诉小吉，不说她，我知道了。
“老大，刚才还没上班，部门每个同事都收到林小姐的邮件。”小吉弯腰收拾纸篓，曲线玲珑，边说道：“我知道你肯定是还没有看到。”
“什么事？”我把茶壶凑近鼻尖，闻到茉莉花的味道。销售部今年的任务都完成了，现在是无房可卖，我一点都不担心。
“大意是叫我们协助财务部，向买期房的客户提前收款，可以给与1.5%的优惠。”小吉直起身，摇了摇头说：“房子还没盖好，合同约定的付款日期还没有到，这钱怎么催？”
我愣了愣，皱眉道：“房子全卖出去了，资金不应该有问题呀。”
“谁说不是，”小吉撅起嘴，忿忿道：“就是看咱们太闲了，给我们找点事做。”
我摇摇头，说：“不会，肯定是还有别的事情。你去打听下，是不是公司招投标6845地块的计划出现了什么变数？”
“嗯，”小吉点头，说：“今晚我不加班啊，你也不许加。”
“不加班？”我有些疑惑，这妮子平日里不是最喜欢加班了，又有工作餐又有加班费。
小吉跺了跺脚，小声嚷道：“不是说好了去看话剧？”
我霎那间脑袋里嗡嗡作响，十分钟前刚和李芬芬约好下班后吃酸菜鱼，看话剧。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qg99.cc。顶点小说网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m.bqg99.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