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再见，小乙。
早上醒来，头晕的很，昨天血流的不少，镜子里的脸苍白又红肿，化妆也遮不住，我只能戴上口罩了。
开门看到门把手上挂着早餐，我关了门下楼，把早餐扔到垃圾桶里，也不管那是一直追随的视线，像平时一样去上班。
青青问我为什么今天眼睛肿又戴口罩，我说昨晚水喝多了，脸也过敏。
她拿着今日份的报纸惊呼，说，“王氏这样的几百人大企业，竟一夜之间被搞垮，昨天他们公司的股市跌停原来是这个原因啊，王家的人从亿万富翁一夜之间破产，还被其他厂家上门催债，堵在老屋里，多人联名起诉入狱...真是豪门多恩怨，据八卦说是因为王家千金没伺候好玉城集团的老总所以才会这样....“
我其实根本没心思挺这些新闻八卦，他们好坏，关我什么事呢。
下班后，李斯斯找我一起吃饭，我答应了，她帮我不少。
又是火锅店，我开车过去，她小心地问我，心情好点没，我点点头说没事了。
她这次点的比较少，我让她再点，要不然吃不饱。她说不用了，回国后好像长不少肉，我笑着说她这么吃，肯定要长，但还是个大美女。
李斯斯电话响起，接起来，“喂。“
“哦，小乙啊，她在吃饭，你吃了没？没有那一起过来吃啊，我们在火锅店。“李斯斯边说边偷看我脸色，看我没什么反应，又问我，“小乙要过来，可以吧？“
我笑笑说无所谓，到了李斯斯嘴里就变成，“她叫你过来。“我无语。
李斯斯又多加点了好几个菜。
等锅底上来，余小乙刚好到，他站我旁边轻声叫我小冉，又让我想起酒店里他有别的女人却叫我名字，一阵恶心。我压住脑里的思绪，应了他一声往里面挪了一个位置，让他坐下。
幸好伤的是左手，用右手开车吃饭工作影响都还不是很大，余小乙夹了个菜想放我碗里又不敢。
我只管自己吃没去看余小乙，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态去面对他，一看到他我就想起酒店那一幕，想起那个女人踩在我的手上，想起带血的骨灰。
我不能想这些，我不能悲伤，我收起心神，笑着让李斯斯多吃点。
李斯斯看氛围不对，找了些冷笑话暖场，讲到最后她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余小乙给我夹了一个菜，看我没吃，又不夹了。
李斯斯看不下去，说，“其实那天的事，不能全怪小乙，那个女人超级不要脸，给他酒里下药……小乙也收拾他们家了，要不这事就...过去了？“她看着我。
他们觉得我是那女人的事过不去，可能也有吧，我想我该怪的不是他，而是我自己，是我自己要带小玻璃瓶出去，是我自己没保护好。
我朝李斯斯笑笑，她的心思我知道，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余小乙握筷子的手紧了紧，心里不知道想什么。
晚饭在尴尬的氛围中结束，余小乙开我车回去，车上都没说话，下车的时候，李斯斯终于忍不住问我一直握着的玻璃瓶，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我嘴角扯着笑，心理无限凄凉，说，“是我孩子的....骨灰。“
我自顾自往前走，不管身后李斯斯的倒吸气声，也不管余小乙拳头砸在墙上的闷响低泣声。
安静地上楼，洗澡，坐在床上。刚洗澡手上的纱布湿了，我拿着医药箱换药，血痂凝着纱布，扯开连着皮肉也不觉得疼，缝合的伤口一道一道的，我看着失神。
有眼泪滴落，不是我的，旁边站着余小乙，他蹲下来握着我的右手一直说对不起……
我说没关系，抽回手开始涂抹药膏。
他想帮我涂，我说不用，只是最后包扎的时候不好收尾，他帮我粘好胶带，我说了声谢谢。
我不知道余小乙有没有在我身边睡下，只知道起来的时候，旁边的被子整齐没有温度，都随他吧。
快长假了，我突然想出去走走，青青问我想去哪儿。
想起三毛的一句话，心，若没有栖息的地方，到哪都是流浪。
我孤身一人，哪都去得。前段时间虹姐说自己盘下了同学的店，忙的很，都没时间出去游玩，问我什么时候去看她，一起去游山玩水。
长假当天人太多，我还有十天年假，要不就提前个一天走吧，五一快结束再回来，加上周六周日，能在D市呆个八九天，还可以帮帮王虹的忙。
我很快约了她，本周六上午九点的飞机，王虹很高兴。她忙，我让她到时不用来接，发个地址我自己找过去。
下午我就去请了年假，本周六出发，还剩三天，要把将来几天还有节后的活都干完。接下来的时间我都在加班中度过，晚上十点多回去洗洗就睡了，早上一早就来公司上班，忙碌得逼自己不再想其他任何人。
周五晚上基本完成了预定工作，剩余有些要时间到才能做的，都交代给我部门同事。
回到住处，又是十点多，我洗完澡出来，开始整理行李箱。许是我注意力都放在行李上，余小乙进来也没察觉到，“你要去哪？“
“嗯，我请了年假，要出去走走。“我没看他继续收拾行李。
“会回来吗？你会回来的吧？“他声音痛苦，看着我忙来忙去，“你不要走，我求你不要走。“他抱住我全身颤抖。
等他稍微冷静点，我推开他，拿出抽屉里的红丝绒盒子，里面装着他送我的手环。
“干什么，不要，不要给我...“余小乙知道里面是什么，应该也知道我这么做的意思。
我看着盒子，不让心里的悲伤漫溢，“虽然我自己也纯洁不到哪里去，但我还是无法接受，我曾强迫自己去忘记，但依然忘不了那天听到的声音看到你们的样子，对不起小乙，我没办法跟你在一起，你给我的温暖我永远不会忘，我们...分手吧。“
我忍住泪水把盒子塞他手里，他不敢接，盒子掉在地上滚出里面玫瑰金色的手环，璀璨的钻石就像泪滴一样晶莹。
“不，不，小冉你听我解释..那天我喝了酒就不清醒，我只记得你，心里只有你，我错了，你不要走，不要说这样的话，小冉....“余小乙仿佛被抽干了力气，脸无血色，他牵我的手感觉不到温度，他抱住我，亲吻我的唇，我再也给不了他任何回应。
余小乙离开我的唇，感受到绝望，他看着我，“求求你，不要这样...“
我捂住脸哭泣，“是我不好，我接受不了，我恨我自己。“
我一直哭，把这些天的委屈和难受一起哭出来，我不知道余小乙是什么时候走的，一夜无眠。
第二天我黑着眼圈起来化妆，我知道自己必须要离开这里，要不然会疯掉，地上还躺着那枚玫瑰金色的手环，我捡起来装好，放在桌上。
出门的时候天色还早，我给李斯斯发了微信，她醒来应该能看到。把行李装上的士，回头看，他站在远处河畔边看着我。
再见，小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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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看到门把手上挂着早餐，我关了门下楼，把早餐扔到垃圾桶里，也不管那是一直追随的视线，像平时一样去上班。
青青问我为什么今天眼睛肿又戴口罩，我说昨晚水喝多了，脸也过敏。
她拿着今日份的报纸惊呼，说，“王氏这样的几百人大企业，竟一夜之间被搞垮，昨天他们公司的股市跌停原来是这个原因啊，王家的人从亿万富翁一夜之间破产，还被其他厂家上门催债，堵在老屋里，多人联名起诉入狱...真是豪门多恩怨，据八卦说是因为王家千金没伺候好玉城集团的老总所以才会这样....“
我其实根本没心思挺这些新闻八卦，他们好坏，关我什么事呢。
下班后，李斯斯找我一起吃饭，我答应了，她帮我不少。
又是火锅店，我开车过去，她小心地问我，心情好点没，我点点头说没事了。
她这次点的比较少，我让她再点，要不然吃不饱。她说不用了，回国后好像长不少肉，我笑着说她这么吃，肯定要长，但还是个大美女。
李斯斯电话响起，接起来，“喂。“
“哦，小乙啊，她在吃饭，你吃了没？没有那一起过来吃啊，我们在火锅店。“李斯斯边说边偷看我脸色，看我没什么反应，又问我，“小乙要过来，可以吧？“
我笑笑说无所谓，到了李斯斯嘴里就变成，“她叫你过来。“我无语。
李斯斯又多加点了好几个菜。
等锅底上来，余小乙刚好到，他站我旁边轻声叫我小冉，又让我想起酒店里他有别的女人却叫我名字，一阵恶心。我压住脑里的思绪，应了他一声往里面挪了一个位置，让他坐下。
幸好伤的是左手，用右手开车吃饭工作影响都还不是很大，余小乙夹了个菜想放我碗里又不敢。
我只管自己吃没去看余小乙，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态去面对他，一看到他我就想起酒店那一幕，想起那个女人踩在我的手上，想起带血的骨灰。
我不能想这些，我不能悲伤，我收起心神，笑着让李斯斯多吃点。
李斯斯看氛围不对，找了些冷笑话暖场，讲到最后她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余小乙给我夹了一个菜，看我没吃，又不夹了。
李斯斯看不下去，说，“其实那天的事，不能全怪小乙，那个女人超级不要脸，给他酒里下药……小乙也收拾他们家了，要不这事就...过去了？“她看着我。
他们觉得我是那女人的事过不去，可能也有吧，我想我该怪的不是他，而是我自己，是我自己要带小玻璃瓶出去，是我自己没保护好。
我朝李斯斯笑笑，她的心思我知道，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余小乙握筷子的手紧了紧，心里不知道想什么。
晚饭在尴尬的氛围中结束，余小乙开我车回去，车上都没说话，下车的时候，李斯斯终于忍不住问我一直握着的玻璃瓶，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我嘴角扯着笑，心理无限凄凉，说，“是我孩子的....骨灰。“
我自顾自往前走，不管身后李斯斯的倒吸气声，也不管余小乙拳头砸在墙上的闷响低泣声。
安静地上楼，洗澡，坐在床上。刚洗澡手上的纱布湿了，我拿着医药箱换药，血痂凝着纱布，扯开连着皮肉也不觉得疼，缝合的伤口一道一道的，我看着失神。
有眼泪滴落，不是我的，旁边站着余小乙，他蹲下来握着我的右手一直说对不起……
我说没关系，抽回手开始涂抹药膏。
他想帮我涂，我说不用，只是最后包扎的时候不好收尾，他帮我粘好胶带，我说了声谢谢。
我不知道余小乙有没有在我身边睡下，只知道起来的时候，旁边的被子整齐没有温度，都随他吧。
快长假了，我突然想出去走走，青青问我想去哪儿。
想起三毛的一句话，心，若没有栖息的地方，到哪都是流浪。
我孤身一人，哪都去得。前段时间虹姐说自己盘下了同学的店，忙的很，都没时间出去游玩，问我什么时候去看她，一起去游山玩水。
长假当天人太多，我还有十天年假，要不就提前个一天走吧，五一快结束再回来，加上周六周日，能在D市呆个八九天，还可以帮帮王虹的忙。
我很快约了她，本周六上午九点的飞机，王虹很高兴。她忙，我让她到时不用来接，发个地址我自己找过去。
下午我就去请了年假，本周六出发，还剩三天，要把将来几天还有节后的活都干完。接下来的时间我都在加班中度过，晚上十点多回去洗洗就睡了，早上一早就来公司上班，忙碌得逼自己不再想其他任何人。
周五晚上基本完成了预定工作，剩余有些要时间到才能做的，都交代给我部门同事。
回到住处，又是十点多，我洗完澡出来，开始整理行李箱。许是我注意力都放在行李上，余小乙进来也没察觉到，“你要去哪？“
“嗯，我请了年假，要出去走走。“我没看他继续收拾行李。
“会回来吗？你会回来的吧？“他声音痛苦，看着我忙来忙去，“你不要走，我求你不要走。“他抱住我全身颤抖。
等他稍微冷静点，我推开他，拿出抽屉里的红丝绒盒子，里面装着他送我的手环。
“干什么，不要，不要给我...“余小乙知道里面是什么，应该也知道我这么做的意思。
我看着盒子，不让心里的悲伤漫溢，“虽然我自己也纯洁不到哪里去，但我还是无法接受，我曾强迫自己去忘记，但依然忘不了那天听到的声音看到你们的样子，对不起小乙，我没办法跟你在一起，你给我的温暖我永远不会忘，我们...分手吧。“
我忍住泪水把盒子塞他手里，他不敢接，盒子掉在地上滚出里面玫瑰金色的手环，璀璨的钻石就像泪滴一样晶莹。
“不，不，小冉你听我解释..那天我喝了酒就不清醒，我只记得你，心里只有你，我错了，你不要走，不要说这样的话，小冉....“余小乙仿佛被抽干了力气，脸无血色，他牵我的手感觉不到温度，他抱住我，亲吻我的唇，我再也给不了他任何回应。
余小乙离开我的唇，感受到绝望，他看着我，“求求你，不要这样...“
我捂住脸哭泣，“是我不好，我接受不了，我恨我自己。“
我一直哭，把这些天的委屈和难受一起哭出来，我不知道余小乙是什么时候走的，一夜无眠。
第二天我黑着眼圈起来化妆，我知道自己必须要离开这里，要不然会疯掉，地上还躺着那枚玫瑰金色的手环，我捡起来装好，放在桌上。
出门的时候天色还早，我给李斯斯发了微信，她醒来应该能看到。把行李装上的士，回头看，他站在远处河畔边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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