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裂缝中的阳光
一
“这本书的人物也太不真实了！”
“什么破书，一点都不想看！”
“这个作者完全就是在瞎写，什么臭水平！”
“这什么文笔，我用脚都能写出来！”
亮着的电脑屏幕前坐着一个十八岁的花季少女，她披散着长发，泪眼婆娑。
这是她独自面对这一切的不知第几个一百天。
自从她发表了自己处女作那一天起，无数的滔天巨浪和轮番轰炸不断摧毁着她。那些刺耳的言语甚至恐怖的画面把她的心烧成火焰，让她在每一个怕黑的夜晚，拥着冰冷入眠。她不断地去和这些读者沟通，不断地去转变自己的写作思路，改变自己的写作方式，可收到的只会是评论区的指责和私信里的谩骂，甚至有人公开她的住址和学校，攻击她的家人。她真的不明白自己还有哪里不足，还有什么没有做对。她就像被关在了黑暗的迷宫里，恐惧、迷茫，又不知所措。
“笃笃笃”，有人敲了她的房门，她浑身一哆嗦，然后双手慌忙地抹了抹眼泪。
“姐，吃晚饭。”
“好的思华，我这就来。”
“嗯。今天可是你生日呢！”男孩说完就关上门去厨房帮忙了。
段玥！今天是你第十九个生日，接下来的日子里也应该要继续加油，咱不受他们的影响！你还有这么多爱你的家人，咱不怕！
她不断对自己说着，想方设法将刚才那些不好的东西从从自己脑海里抹去，让快乐的情绪走近自己。她给电脑开了睡眠模式以后起身去洗脸。
厨房里忙忙碌碌，段源渊穿着围裙，在为女儿煎着牛排。
“源渊~”玄关处传来了他妻子的声音。
“归圆！快洗洗手，今天咱们给女儿开生日派对！”
“哟！我还以为你就会拿话筒，没想到你锅铲拿的也挺好嘛！”荀归圆走到丈夫身边，轻轻抱住他的腰。
“那当然，你老公可厉害了！”他细心地用胳膊挡住她露在前面的两只手，怕油溅起来烫着她。
“那我们就期待你喽~”她说完话就去洗手，刚巧遇见正在擦干脸的女儿。
“段玥~”
“妈！”见了她，段玥立刻一个熊抱。从小妈妈的身上就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今天我们家女儿十九岁啦，一会儿一起吃妈妈带回来的蛋糕，好不好？”
“嗯！”她虽从未见过妈妈穿着白大褂，但她知道，这是一个自己绝对可以依靠的人。
这一年，她许了个生日愿望。
“一切都好。”
二
夜晚总是宁静，但心却总是躁动，想念被拉的更长。
帮家里收拾好了碗筷、打理好了桌子，伏案写作业的段思华收到了来自“她”的消息。
“你在干嘛呢？”
“写作业。”
“嗯。”
他简单回了几句就放下手机继续写试卷，完全不知道那一端，他的“她”正咬着手指对着屏幕按来按去。
“你。。。。。。”
“嗯？”
“你喜欢我吗？”
他停下笔，看着手机倍感疑惑，也有些羞于回答。
那天不是都说完了嘛，她怎么又问这个？
“嗯？怎么问这个？”
“没什么啦，没什么。”
她坐在桌前握着手机，咬着手指，抖动着双腿，心里怦怦直跳。
你这么问是想他怎么回答？他又会说什么呢？你也真是的，难为人家。
“喜欢啊。”
什么？他说什么？他刚才说了什么？喜欢？真的喜欢我？
沈伴生像被冻住了一样僵在那里，心脏越跳越快，简直就要从她的喉咙里窜出来。
“啊？”
“喜欢你啊。”
“我喜欢你。”
收到他一连发来的两条消息，她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更不知该作何回复。她只想到绕开话题，所以扯到了别的事情上。
“那我们明天学校见，不要学的太晚了。”
“嗯。”
“晚安。”
那我们是不是从今天起，就是第一天了？是不是算在一起了？我是喜欢他的吗？他又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呢？明天见了面该说什么？他又会做什么呢？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伴生直到深夜都无法安然入梦。她看着手机对话框，一遍一遍地看着他回复的消息。那句“我喜欢你”陪着她走入梦田。
梦里，她看到花海里的两个人相视而立。男孩捧着花，女孩穿着一身花裙子。他对着她单膝跪下，只为送上一束芳香的花。
他说：
“我喜欢你。”
三
夏天的脚步越来越近，天气越来越闷热，阴雨连绵的黄梅也一步一步向这座城市靠近。教室里的学生期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盼望着成为大人。
窗边的一男一女，依旧是那样前后坐着，只是他变得老爱回头，变得爱吃她的零食。
“段思华，你以前我们分零食吃的时候可都没什么反应，今天这般乖巧是怎么回事？”谭芊芊觉得这个男人突然间的转变甚是可疑，“沈伴生你也是！今天怎么突然要分给他，之前不都是我俩一起吃的嘛！”
“哎呀，大家都是同学嘛！相互分着吃培养感情呀。”伴生用手肘戳戳芊芊，示意她小声一点，然后又悄悄瞟了一眼转过去的段思华。
“哟哟哟！还培养感情呢。我看你呀。。。。。。”
“呀呀呀！不要瞎说！”伴生看她又要瞎猜了，立马伸手捂住她的嘴，然后带着她去了教室外面。
“你干嘛呀！”
“芊芊！你瞎说什么呢在那儿！人家都听着！”
“人家是谁啊，人家！”
“哎呀！”她气得直跺脚。
“你说实话，是不是和段思华发生什么了？”谭芊芊双手叉腰，看着伴生那个惶恐的样子，她就能猜出个七八分。
“发生什么。。。。。。倒也不至于。。。。。。就是，就是。。。。。”芊芊也不说话，就盯着她看，让她更加慌张了，“他他他喜欢我。。。。。。”
“什么！”一声惊呼引得走廊里的人都停下脚步转头看过来，谭芊芊只能尴尬地对他们笑笑。
“就是。。。。。。那个。。。。。。我。。。。。。表白了，然后他说他也喜欢我。”伴生支支吾吾地，最后想想对她自己也瞒不住，不如干脆全说了得了，就顺溜地把事情的原委全像她坦白了。
“那你们算在一起了？”
伴生突然沉默了，她并没有问过段思华他们算什么关系，她不知道如何回答。
“算是吧应该。”
应该，是吧。
那天睡前，伴生给段思华发了消息。
“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呀？”
“好朋友吧。”
啊。。。。。。，我们只是好朋友啊。。。。。。
“晚安，你好好睡。”
“嗯，晚安思华。”
伴生，我想和你做一辈子朋友。
思华，我原来只是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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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的人物也太不真实了！”
“什么破书，一点都不想看！”
“这个作者完全就是在瞎写，什么臭水平！”
“这什么文笔，我用脚都能写出来！”
亮着的电脑屏幕前坐着一个十八岁的花季少女，她披散着长发，泪眼婆娑。
这是她独自面对这一切的不知第几个一百天。
自从她发表了自己处女作那一天起，无数的滔天巨浪和轮番轰炸不断摧毁着她。那些刺耳的言语甚至恐怖的画面把她的心烧成火焰，让她在每一个怕黑的夜晚，拥着冰冷入眠。她不断地去和这些读者沟通，不断地去转变自己的写作思路，改变自己的写作方式，可收到的只会是评论区的指责和私信里的谩骂，甚至有人公开她的住址和学校，攻击她的家人。她真的不明白自己还有哪里不足，还有什么没有做对。她就像被关在了黑暗的迷宫里，恐惧、迷茫，又不知所措。
“笃笃笃”，有人敲了她的房门，她浑身一哆嗦，然后双手慌忙地抹了抹眼泪。
“姐，吃晚饭。”
“好的思华，我这就来。”
“嗯。今天可是你生日呢！”男孩说完就关上门去厨房帮忙了。
段玥！今天是你第十九个生日，接下来的日子里也应该要继续加油，咱不受他们的影响！你还有这么多爱你的家人，咱不怕！
她不断对自己说着，想方设法将刚才那些不好的东西从从自己脑海里抹去，让快乐的情绪走近自己。她给电脑开了睡眠模式以后起身去洗脸。
厨房里忙忙碌碌，段源渊穿着围裙，在为女儿煎着牛排。
“源渊~”玄关处传来了他妻子的声音。
“归圆！快洗洗手，今天咱们给女儿开生日派对！”
“哟！我还以为你就会拿话筒，没想到你锅铲拿的也挺好嘛！”荀归圆走到丈夫身边，轻轻抱住他的腰。
“那当然，你老公可厉害了！”他细心地用胳膊挡住她露在前面的两只手，怕油溅起来烫着她。
“那我们就期待你喽~”她说完话就去洗手，刚巧遇见正在擦干脸的女儿。
“段玥~”
“妈！”见了她，段玥立刻一个熊抱。从小妈妈的身上就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今天我们家女儿十九岁啦，一会儿一起吃妈妈带回来的蛋糕，好不好？”
“嗯！”她虽从未见过妈妈穿着白大褂，但她知道，这是一个自己绝对可以依靠的人。
这一年，她许了个生日愿望。
“一切都好。”
二
夜晚总是宁静，但心却总是躁动，想念被拉的更长。
帮家里收拾好了碗筷、打理好了桌子，伏案写作业的段思华收到了来自“她”的消息。
“你在干嘛呢？”
“写作业。”
“嗯。”
他简单回了几句就放下手机继续写试卷，完全不知道那一端，他的“她”正咬着手指对着屏幕按来按去。
“你。。。。。。”
“嗯？”
“你喜欢我吗？”
他停下笔，看着手机倍感疑惑，也有些羞于回答。
那天不是都说完了嘛，她怎么又问这个？
“嗯？怎么问这个？”
“没什么啦，没什么。”
她坐在桌前握着手机，咬着手指，抖动着双腿，心里怦怦直跳。
你这么问是想他怎么回答？他又会说什么呢？你也真是的，难为人家。
“喜欢啊。”
什么？他说什么？他刚才说了什么？喜欢？真的喜欢我？
沈伴生像被冻住了一样僵在那里，心脏越跳越快，简直就要从她的喉咙里窜出来。
“啊？”
“喜欢你啊。”
“我喜欢你。”
收到他一连发来的两条消息，她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更不知该作何回复。她只想到绕开话题，所以扯到了别的事情上。
“那我们明天学校见，不要学的太晚了。”
“嗯。”
“晚安。”
那我们是不是从今天起，就是第一天了？是不是算在一起了？我是喜欢他的吗？他又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呢？明天见了面该说什么？他又会做什么呢？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伴生直到深夜都无法安然入梦。她看着手机对话框，一遍一遍地看着他回复的消息。那句“我喜欢你”陪着她走入梦田。
梦里，她看到花海里的两个人相视而立。男孩捧着花，女孩穿着一身花裙子。他对着她单膝跪下，只为送上一束芳香的花。
他说：
“我喜欢你。”
三
夏天的脚步越来越近，天气越来越闷热，阴雨连绵的黄梅也一步一步向这座城市靠近。教室里的学生期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盼望着成为大人。
窗边的一男一女，依旧是那样前后坐着，只是他变得老爱回头，变得爱吃她的零食。
“段思华，你以前我们分零食吃的时候可都没什么反应，今天这般乖巧是怎么回事？”谭芊芊觉得这个男人突然间的转变甚是可疑，“沈伴生你也是！今天怎么突然要分给他，之前不都是我俩一起吃的嘛！”
“哎呀，大家都是同学嘛！相互分着吃培养感情呀。”伴生用手肘戳戳芊芊，示意她小声一点，然后又悄悄瞟了一眼转过去的段思华。
“哟哟哟！还培养感情呢。我看你呀。。。。。。”
“呀呀呀！不要瞎说！”伴生看她又要瞎猜了，立马伸手捂住她的嘴，然后带着她去了教室外面。
“你干嘛呀！”
“芊芊！你瞎说什么呢在那儿！人家都听着！”
“人家是谁啊，人家！”
“哎呀！”她气得直跺脚。
“你说实话，是不是和段思华发生什么了？”谭芊芊双手叉腰，看着伴生那个惶恐的样子，她就能猜出个七八分。
“发生什么。。。。。。倒也不至于。。。。。。就是，就是。。。。。”芊芊也不说话，就盯着她看，让她更加慌张了，“他他他喜欢我。。。。。。”
“什么！”一声惊呼引得走廊里的人都停下脚步转头看过来，谭芊芊只能尴尬地对他们笑笑。
“就是。。。。。。那个。。。。。。我。。。。。。表白了，然后他说他也喜欢我。”伴生支支吾吾地，最后想想对她自己也瞒不住，不如干脆全说了得了，就顺溜地把事情的原委全像她坦白了。
“那你们算在一起了？”
伴生突然沉默了，她并没有问过段思华他们算什么关系，她不知道如何回答。
“算是吧应该。”
应该，是吧。
那天睡前，伴生给段思华发了消息。
“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呀？”
“好朋友吧。”
啊。。。。。。，我们只是好朋友啊。。。。。。
“晚安，你好好睡。”
“嗯，晚安思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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