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守望星
一
“伴生！好久不见啊！”
“确实，我们好久没见了。”
冒着热气的火锅店里，小包间里的人坐在各自的桌前，喝着饮料涮着肉。没有亮堂堂的水晶灯，没有晶莹剔透的高脚酒杯，更没有简单清澈的双眼。一场阔别多年的老友重聚，在伴生的眼里没有喜悦，更多的是压抑和悲伤。
高中三年的时间过得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女生坐在一起分享自己的爱豆美谈，从颜值到作品，还会规划着自己几岁当妈妈，甚至都已经认好了孩子的干妈。男生坐在一起交流游戏经验，从装备到战绩，他们还会三三两两一起谈论自己的理想目标，说以后要做谁的伴郎，以后要做谁的新郎。大家慢悠悠地说完这些话，高中时光就走完了。
沈伴生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在没什么人来的这个小桌子前独自涮着锅里的肉。她听到那些女生们在一起聊爱人，她们聊着谁手上的戒指更大，有些甚至离走进婚姻的大门只剩了一步之遥。她还听到那些男生在一起喝着啤酒聊着工作，聊车子房子，有几个甚至已经当上了准爸爸。那些曾经说过的干妈早成了又一个无法实现的诺言，曾经约定的伴郎也早换了人选，曾经想过的新娘最后只是记忆里还存着的那个人。
这般的热闹，只让伴生觉得更加孤独。
“伴生！你上次怎么没来聚会啊？”
“那次我是有点事情跑不开，所以就没来成。”面对着不知情的老同学，沈伴生只能用带着歉意的笑容回应她。
“你上次没来真是可惜死了！”一个涂着红唇、梳着可爱丸子头的女生走过来拍拍她的肩。
你和我高考后在同一个学校读书，经常抬头不见低头见，穿着清凉的参加了上一次的夏日聚会，却一句话都没有和我提过，我没来还真是可惜死了。
“哈哈。所以这次我不是来了嘛。”压着心里的厌恶，伴生对着这个曾经自己很要好的朋友笑了笑，又重重地拍了拍她的肩。
刚从洗手间回来的谭芊芊，看到那个在座位上勾着嘴角的伴生，立马坐回她身边，那些曾经的好友也就走开了，回到各自座位上继续攀谈。
“伴生~”她轻轻拍了拍继续涮肉的她。
“芊芊你要不要吃肉呀？”她把涮好的肉从火锅里捞出来放到芊芊碗里。
“好了好了！给你自己也来一块哦！”芊芊拿起自己的碗，倒了一半给伴生。
“嘻嘻！你最好了！”
二
“你下班了没啊？今晚有同学聚会诶！”钟离对于自己这位没有时间概念的兄弟十分无奈，只能坐在车里一个劲儿地催。
“下了下了，我马上就下来。”
“你赶紧的，磨磨唧唧的。”
这以前比我还墨迹的小子今天是怎么回事，急成这样。
段思华急忙脱了白大褂，换了件外套就拎起包下楼。
“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哥们儿！”一上车，段思华就被劈头盖脸一顿说。
“你快开车吧，不然更晚。”他系好安全带，甩了句话就闭上眼睛休息了。
“你小子！再怎么拉你去你也不能这么对我吧！我可等了你快3个小时了！”钟离发泄完，看他不回话，也就不再批斗他了，踩下油门驶向目的地。
二人一到地方，钟离就停好车快步走进包间，生怕晚了几秒钟。
“钟离！你个组织人怎么搞的，现在才来！”钟离一露面就如预想一样的收到了来自老同学的刁难。
“思华那小子实在是慢，你知道的。”他边说边环顾着包间，看到了角落里那个女孩。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短发。
“你来的这么晚，这儿都没连着的两个空座了。”戴着眼镜的男同学看了看身边这几桌，最终目光落在了角落那一桌上，“诶！那里有位子，你们就坐那儿去吧！”
“哦哦哦好！”钟离对着那个男生眨了下眼睛以示感谢。
“谭，谭芊芊！好久不见了吧，上次聚会邀请你了你也没回消息。”
“我那时候在国外。”芊芊面对着他的热情回以冷漠。
“啊，是这样啊。”
“嗯。”说完便帮着在发呆的伴生涮肉，不再对他予以理睬。
见对面的女生们不再看到自己的存在，他只好拿着碗去调酱料，回来路上正好看到背着包进来的段思华。
“思华！”他挥起手来，“这里！”段思华远远看到角落里人，记忆一下子飘回多年前的下午，她在伏案学习的样子，还有那垂在她的肩头的长长马尾。
真没想到她会来。
他有些愣神，慢吞吞地走过去。大家都悄悄停下手里的筷子，转头来看这对昔日情侣的重逢会是什么一番景象。
“好久不见了。”
真没想到还是钟离组织的！这兄弟俩还真会欺负人，只知道让我们家伴生受苦。恶心！
“确实。”芊芊放下筷子，双手抱着胸，看着对面两个男人，“许久不见，还是老样子。”
沈伴生看到来人，心下一惊，若不是芊芊执意要她来，她是不会来的。
“你干嘛这么怕他，就要去参加聚会！让他尴尬！”
“可。。。。。。”伴生低下头。
“别怕，我陪着你！这个臭小子就得收拾！就得让大家看看他有多恶心！”
谭芊芊从昨晚劝到今早，才把伴生给劝出来。
“你们。。。。。。”芊芊向后一靠，翘起二郎腿正要开口，伴生拉住了她的胳膊。
“你们多吃点，这家还蛮好吃的。”她对他们笑笑，“芊芊呐，我出去吹吹风，这里烟雾缭绕弄得我有点头晕。”
“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不用，你多吃点，最近估计又瘦了。”她说完就出去了。
“服务员，这里再帮我加两盘肉，谢谢！”钟离一听她瘦了，立马喊人加餐。
她，真的有这么讨厌我吗？
段思华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沉思一番后跟了出去，留下无言的钟离和谭芊芊。
“你觉得让大家看伴生的笑话很有趣吗？”芊芊瞟了瞟周围议论纷纷的人们，与其说是老同学，他们更像是期待搜刮他人八卦故事的狗仔队员，以别人的痛苦和过去为谈资，指指点点。她只觉得寒心，觉得他们可悲，更觉得眼前人可笑。
“我。。。。。。”
“上次是不是你故意不叫伴生，她有什么不对你们两个这样折磨她！”芊芊尽可能地压低着嗓音，伴生不想把事情闹大，弄的其他同学尴尬，但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姓段的当年干了什么你都知道！”
“谭芊芊，我。。。。。。”
“你说啊！”看到他那副窝囊样子，她更攥紧了拳头，恨不得给他脸上来一下。
“是思华说没法儿面对她的，所以我就没联系。。。。。。”
“真是兄弟情深。希望你们十年如一日，日久情更深。”言罢，她走了出去。
三
晚风有些热，让伴生的头脑更加昏沉，她坐上庭院里的小台阶，想得到些许的安宁和清净。
“伴生。”
她闻到了那最熟悉又最陌生的淡淡海洋香，那个占据了自己整个青春的味道。她竟有一丝不想离开。
他来了。
“你还好吗？”他到她身边坐下。
“你有没有觉得，现在就和那天一样？”她闭着眼睛，感受着风吹过自己的脸颊。
“像。”
“你还记得啊，我以为你早就全忘掉了呢。”
“从未。”
“哈哈。”伴生轻笑几声。她依旧闭着眼，生怕看到那双熟悉但又让自己害怕的眼睛。
“伴生，之前那次聚会没有叫你，真的很抱歉。我。。。。。。”
“你不用解释，答案还不明显吗？”伴生睁开眼睛看着天空。
“不是的，伴。。。。。。”
“你那时候说让我去问组织人，可组织人不就是你兄弟。全班没有一个人联系过我，不就是你们搞的吗？和你分手以后我就什么都不是了，曾经一起打过篮球，一起逛过超市的那些朋友全都忘了我，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她把目光转向他，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些许戏谑，些许自嘲。
“不是的，伴生！”一着急，段思华抓住了她的胳膊。
“啊！你！”她惊呼起来，慌乱地抽回手，甩开他站起来，后退了几步，“你你你！不要碰我！”
“对不起，伴生。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他没想起她十分害怕自己，一激动又失常了，“伴生，是我害怕了，是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所以让他们不要叫你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还有用吗？”她抱着自己，低下了头。
他被问得愣住了，一时无法回答。
“你是觉得给我的伤害还不够吗？”她红着眼眶抬起头，屡起袖子，胳膊上有一块红印，“拜宁所赐。”
“思华，”她调整了呼吸，转过身去背对着她，让风吹干自己想要掉落的泪水。她没想到，自己的轻声呼唤，竟让这个24岁的男人眼眶有些发热。
“你知不知道水星和太阳的故事，水星她有固定的轨道，所以她每天都要绕着太阳转，她无法更靠近，也无法更远离。”她长舒一口气，继续说，“你是不是还以为我是以前那颗一心一意绕着你的水星？”
他沉默着，没有回答。
“我从来没有真正走近过你，所以我对你不够了解。我从没有真正远离过你，所以你对我不够珍惜。自从那一天我把你从心上擦去开始，你就不再是我的那颗太阳了，我也不再是你的那颗水星了，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守望着你了。”
她转过身来，对上他那双眸子，然后与他擦肩而过。
“梦，该醒了。”
不论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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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生！好久不见啊！”
“确实，我们好久没见了。”
冒着热气的火锅店里，小包间里的人坐在各自的桌前，喝着饮料涮着肉。没有亮堂堂的水晶灯，没有晶莹剔透的高脚酒杯，更没有简单清澈的双眼。一场阔别多年的老友重聚，在伴生的眼里没有喜悦，更多的是压抑和悲伤。
高中三年的时间过得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女生坐在一起分享自己的爱豆美谈，从颜值到作品，还会规划着自己几岁当妈妈，甚至都已经认好了孩子的干妈。男生坐在一起交流游戏经验，从装备到战绩，他们还会三三两两一起谈论自己的理想目标，说以后要做谁的伴郎，以后要做谁的新郎。大家慢悠悠地说完这些话，高中时光就走完了。
沈伴生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在没什么人来的这个小桌子前独自涮着锅里的肉。她听到那些女生们在一起聊爱人，她们聊着谁手上的戒指更大，有些甚至离走进婚姻的大门只剩了一步之遥。她还听到那些男生在一起喝着啤酒聊着工作，聊车子房子，有几个甚至已经当上了准爸爸。那些曾经说过的干妈早成了又一个无法实现的诺言，曾经约定的伴郎也早换了人选，曾经想过的新娘最后只是记忆里还存着的那个人。
这般的热闹，只让伴生觉得更加孤独。
“伴生！你上次怎么没来聚会啊？”
“那次我是有点事情跑不开，所以就没来成。”面对着不知情的老同学，沈伴生只能用带着歉意的笑容回应她。
“你上次没来真是可惜死了！”一个涂着红唇、梳着可爱丸子头的女生走过来拍拍她的肩。
你和我高考后在同一个学校读书，经常抬头不见低头见，穿着清凉的参加了上一次的夏日聚会，却一句话都没有和我提过，我没来还真是可惜死了。
“哈哈。所以这次我不是来了嘛。”压着心里的厌恶，伴生对着这个曾经自己很要好的朋友笑了笑，又重重地拍了拍她的肩。
刚从洗手间回来的谭芊芊，看到那个在座位上勾着嘴角的伴生，立马坐回她身边，那些曾经的好友也就走开了，回到各自座位上继续攀谈。
“伴生~”她轻轻拍了拍继续涮肉的她。
“芊芊你要不要吃肉呀？”她把涮好的肉从火锅里捞出来放到芊芊碗里。
“好了好了！给你自己也来一块哦！”芊芊拿起自己的碗，倒了一半给伴生。
“嘻嘻！你最好了！”
二
“你下班了没啊？今晚有同学聚会诶！”钟离对于自己这位没有时间概念的兄弟十分无奈，只能坐在车里一个劲儿地催。
“下了下了，我马上就下来。”
“你赶紧的，磨磨唧唧的。”
这以前比我还墨迹的小子今天是怎么回事，急成这样。
段思华急忙脱了白大褂，换了件外套就拎起包下楼。
“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哥们儿！”一上车，段思华就被劈头盖脸一顿说。
“你快开车吧，不然更晚。”他系好安全带，甩了句话就闭上眼睛休息了。
“你小子！再怎么拉你去你也不能这么对我吧！我可等了你快3个小时了！”钟离发泄完，看他不回话，也就不再批斗他了，踩下油门驶向目的地。
二人一到地方，钟离就停好车快步走进包间，生怕晚了几秒钟。
“钟离！你个组织人怎么搞的，现在才来！”钟离一露面就如预想一样的收到了来自老同学的刁难。
“思华那小子实在是慢，你知道的。”他边说边环顾着包间，看到了角落里那个女孩。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短发。
“你来的这么晚，这儿都没连着的两个空座了。”戴着眼镜的男同学看了看身边这几桌，最终目光落在了角落那一桌上，“诶！那里有位子，你们就坐那儿去吧！”
“哦哦哦好！”钟离对着那个男生眨了下眼睛以示感谢。
“谭，谭芊芊！好久不见了吧，上次聚会邀请你了你也没回消息。”
“我那时候在国外。”芊芊面对着他的热情回以冷漠。
“啊，是这样啊。”
“嗯。”说完便帮着在发呆的伴生涮肉，不再对他予以理睬。
见对面的女生们不再看到自己的存在，他只好拿着碗去调酱料，回来路上正好看到背着包进来的段思华。
“思华！”他挥起手来，“这里！”段思华远远看到角落里人，记忆一下子飘回多年前的下午，她在伏案学习的样子，还有那垂在她的肩头的长长马尾。
真没想到她会来。
他有些愣神，慢吞吞地走过去。大家都悄悄停下手里的筷子，转头来看这对昔日情侣的重逢会是什么一番景象。
“好久不见了。”
真没想到还是钟离组织的！这兄弟俩还真会欺负人，只知道让我们家伴生受苦。恶心！
“确实。”芊芊放下筷子，双手抱着胸，看着对面两个男人，“许久不见，还是老样子。”
沈伴生看到来人，心下一惊，若不是芊芊执意要她来，她是不会来的。
“你干嘛这么怕他，就要去参加聚会！让他尴尬！”
“可。。。。。。”伴生低下头。
“别怕，我陪着你！这个臭小子就得收拾！就得让大家看看他有多恶心！”
谭芊芊从昨晚劝到今早，才把伴生给劝出来。
“你们。。。。。。”芊芊向后一靠，翘起二郎腿正要开口，伴生拉住了她的胳膊。
“你们多吃点，这家还蛮好吃的。”她对他们笑笑，“芊芊呐，我出去吹吹风，这里烟雾缭绕弄得我有点头晕。”
“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不用，你多吃点，最近估计又瘦了。”她说完就出去了。
“服务员，这里再帮我加两盘肉，谢谢！”钟离一听她瘦了，立马喊人加餐。
她，真的有这么讨厌我吗？
段思华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沉思一番后跟了出去，留下无言的钟离和谭芊芊。
“你觉得让大家看伴生的笑话很有趣吗？”芊芊瞟了瞟周围议论纷纷的人们，与其说是老同学，他们更像是期待搜刮他人八卦故事的狗仔队员，以别人的痛苦和过去为谈资，指指点点。她只觉得寒心，觉得他们可悲，更觉得眼前人可笑。
“我。。。。。。”
“上次是不是你故意不叫伴生，她有什么不对你们两个这样折磨她！”芊芊尽可能地压低着嗓音，伴生不想把事情闹大，弄的其他同学尴尬，但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姓段的当年干了什么你都知道！”
“谭芊芊，我。。。。。。”
“你说啊！”看到他那副窝囊样子，她更攥紧了拳头，恨不得给他脸上来一下。
“是思华说没法儿面对她的，所以我就没联系。。。。。。”
“真是兄弟情深。希望你们十年如一日，日久情更深。”言罢，她走了出去。
三
晚风有些热，让伴生的头脑更加昏沉，她坐上庭院里的小台阶，想得到些许的安宁和清净。
“伴生。”
她闻到了那最熟悉又最陌生的淡淡海洋香，那个占据了自己整个青春的味道。她竟有一丝不想离开。
他来了。
“你还好吗？”他到她身边坐下。
“你有没有觉得，现在就和那天一样？”她闭着眼睛，感受着风吹过自己的脸颊。
“像。”
“你还记得啊，我以为你早就全忘掉了呢。”
“从未。”
“哈哈。”伴生轻笑几声。她依旧闭着眼，生怕看到那双熟悉但又让自己害怕的眼睛。
“伴生，之前那次聚会没有叫你，真的很抱歉。我。。。。。。”
“你不用解释，答案还不明显吗？”伴生睁开眼睛看着天空。
“不是的，伴。。。。。。”
“你那时候说让我去问组织人，可组织人不就是你兄弟。全班没有一个人联系过我，不就是你们搞的吗？和你分手以后我就什么都不是了，曾经一起打过篮球，一起逛过超市的那些朋友全都忘了我，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她把目光转向他，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些许戏谑，些许自嘲。
“不是的，伴生！”一着急，段思华抓住了她的胳膊。
“啊！你！”她惊呼起来，慌乱地抽回手，甩开他站起来，后退了几步，“你你你！不要碰我！”
“对不起，伴生。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他没想起她十分害怕自己，一激动又失常了，“伴生，是我害怕了，是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所以让他们不要叫你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还有用吗？”她抱着自己，低下了头。
他被问得愣住了，一时无法回答。
“你是觉得给我的伤害还不够吗？”她红着眼眶抬起头，屡起袖子，胳膊上有一块红印，“拜宁所赐。”
“思华，”她调整了呼吸，转过身去背对着她，让风吹干自己想要掉落的泪水。她没想到，自己的轻声呼唤，竟让这个24岁的男人眼眶有些发热。
“你知不知道水星和太阳的故事，水星她有固定的轨道，所以她每天都要绕着太阳转，她无法更靠近，也无法更远离。”她长舒一口气，继续说，“你是不是还以为我是以前那颗一心一意绕着你的水星？”
他沉默着，没有回答。
“我从来没有真正走近过你，所以我对你不够了解。我从没有真正远离过你，所以你对我不够珍惜。自从那一天我把你从心上擦去开始，你就不再是我的那颗太阳了，我也不再是你的那颗水星了，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守望着你了。”
她转过身来，对上他那双眸子，然后与他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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