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考虑到录制的突发性，除非真的遇到险境，一般都不会进行干涉，同行的工作人员也跟选手一样都住在山谷，不过吃的却是事先采购的米面粮油，但也因为山里进出不方便，要想加餐打打牙祭也只能跟选手一样自己动手。
所以程甜一早就来了湖边，临时做了个简易的鱼竿，挖了一小把蚯蚓做饵钓鱼。
为了不乱入拍摄镜头，她选了处很隐蔽的芦苇丛，将中间一块踩平坐在里头，半人高的芦苇正好将她挡得严实。
如此伪装的确很成功，差不多一个钟头后，来湖边的选手陈鹤霖也没有察觉，自顾自地下水捞鱼，可惜身手格外笨拙，接连惊跑了程甜即将上钩的两条鱼。
“陈大哥！你在这里抓鱼呢？吃梨嘛？刚摘的。”
又坐了不到一刻钟，由远及近传来了赵莎莎娇滴滴的声音，程甜竖起耳朵轻轻拨开一小丛芦苇，就见赵莎莎兀自蹲在湖边洗了一个梨子递给陈鹤霖。
“谢谢赵同志，不过惭愧，我到现在一条鱼都还没有抓到。”
陈鹤霖道谢伸手接过野香梨，藏在金丝边眼镜后的双眸带着丝不好意思。
五官端正清秀，样貌是七位选手中的佼佼者，家境也是最出挑的，其父是程甜他们罐头厂所在的区域的书记。说起来两人小时候跟着父母还见过几次面，不过后来听说去了香江，没想到已经回来了。
“那咱们一起抓吧，你从小在城里长大，第一次来野外抓鱼肯定不容易，这些自由生长的鱼本就格外灵活。对了，你也不用生疏的叫我赵同志，不介意的话喊莎莎就行。”
赵莎莎挂上善解人意的笑容，从称呼上一下子就拉进了两人的距离，话落便脱了鞋子挽起裤脚跟着下了水。
他们所在的那一处湖边的水位很浅，也才刚没过小腿肚的高度，水质清亮能瞧见湖底细腻的沙石，陈鹤霖看着突然映入眼帘的一双女人的脚。稍显不自在地别过脸往湖心处走了两步。
“赵同……咳，莎莎难道不是本市人吗？”
注意到陈鹤霖性格的腼腆，赵莎莎站在几步开外没再靠近，纯良的笑容中突然透着一丝感伤：
“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对于到底是不是江芜市人，说实话，我自己都不清楚……”
毫无保留直接坦言自己的身世，果然激起了陈鹤霖的保护欲，后者神色怜悯地转头看向站在水中纤细瘦弱的赵莎莎，一时不知道该怜惜她可怜的出身，还是担心她过于单纯的性格。
不远处将这一幕听在耳里的程甜，生生打了个哆嗦，鸡皮疙瘩唰唰掉了一地。
明知道赵莎莎戏多，在她出现在湖边的时候她就应该溜走才对。
生怕再听下去就要自戳双耳，程甜瞅了眼桶里的四条草鱼，果断地收杆拎桶走人。
芦苇丛窸窸窣窣的动静，立即引起湖边男女的警惕，赵莎莎神色紧张地躲到陈鹤霖的身后，以为是有什么猛兽要从芦苇丛中冲出来。
待定睛一瞧是程甜，脸色顿时臭的跟什么似的。
“程学姐没事干嘛躲在芦苇丛里偷听别人说话！”
“我闲的啊？瞧不出来是在钓鱼？比你俩可早一个小时到，再说你俩说话用得着偷听嘛？这不都被摄像机录着嘛！”
准备飞速溜走的程甜，听见赵莎莎又乱给她扣帽子，霎时就刹住了脚。
原以为在镜头下会收敛一点的程甜，竟依旧丝毫不给她脸面，赵莎莎拳头紧握没再吭声，怕一来二去，对方又说出些让她难堪的话。
这副憋屈的模样，看得程甜倒是心情格外舒爽，还贱兮兮地朝她竖了个大拇指，眼神意味深长地往陈鹤霖身上飘了一眼。
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没想到程甜变化会这么大。”一点都没有了年少时假小子的模样。
等人走远了，陈鹤霖突然发出一句感慨，声音很轻，只有离得近的赵莎莎听得见。
后者握紧的拳头这下捏得更紧了，语气里透着股不易察觉的憋屈：
“陈大哥认识程甜学姐？”
“嗯，小时候见过几次，我们俩家算是世交。”
此话一出，赵莎莎萦绕在心头的那丝郁气更盛，即便指甲压迫掌心的刺痛传来也丝毫不在意。只恨自己的出生比不上人家，这才让她遇到的每一个拿得上台面的人，都能跟程甜那个坏女人扯上关系。
就连她自己，每次遇到程甜都讨不着好，可是潜意识里又觉得事实不该这样，处处透着股莫名的违和感。
等回了营地，闻到工作人员那边传来的，蒸米饭跟烤鱼的香味，费了半天劲才抓到一条鱼的赵莎莎，对程甜的那股委屈厌恶几乎快要突破临界值。
怀着对某人的恶意入睡，当晚赵莎莎就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程甜当真跟现实中一样可恶，处处欺辱她，可梦里的老天有眼呐！
早早就让程甜送了性命，少了克她的人，她的人生果然顺风顺水起来。不仅得到了顾岩中的特别资助，就连顾修丞都比现实中更加关心她。
宛若公主般的幸福人生让她沉迷，却被一道哨声一秒拉回现实。
第二天的录制开始了。
赵莎莎坐在帐篷里，狠狠地揪着身下的被褥，梦醒后的她更加笃定，是程甜阻碍了她的人生。这一切都是从那次没进行下去的攀岩开始的，只要对方死了，或许她的人生就会重回正轨。
思索到这里，赵莎莎猛得一哆嗦，害怕地双手紧紧捂着脸，不，她怎么能去想杀人这么可怕的事情，一定有其他的方法可以解决。
可是，如果只有让她消失才能……
“莎莎你醒了嘛？今天跟我去西边吧？我昨天在那里发现几个兔子窝。”
帐篷外突然响起李胜平的声音，赵莎莎头皮一麻，生怕被人窥见她的骇人想法，飞速地打理好自己便掀开了帐篷。
经过昨天千辛万苦抓回来的一条鱼，几位选手对赵莎莎的态度缓和了不少，其中就数身板壮实的李胜平对她最是殷切。
“谢谢好意，我昨天跟陈…”
赵莎莎笑容羞涩，刚想说自己跟陈鹤霖一组，转眼一瞧，营地哪还有他的身影。
为避免自己一个人落单，赵莎莎话锋一转接受了李胜平的建议。
后者立即惊喜地拍着胸脯保证保护好她的安全，临走时还殷勤的帮赵莎莎拎篮子。
“你瞅见她刚刚看你的眼神没？啧啧…可不善啊。”
坐在熄灭的火堆前的蒋雨悦，收回了落在赵莎莎背影上的视线，端着半碗米粥冲一旁的程甜努了努嘴。
“她看我的眼神，什么时候良善过？”
程甜一弯细眉轻挑，没抬头，手上继续轻柔地给王灿涂红霉素软膏。
蒋雨悦听罢点了点头，这倒也是。
待将王灿脸上最后一处红肿的皮肤抹匀，程甜这才将用过的棉签丢进垃圾袋里。
冲老实乖巧的王灿嘱咐：“晚上再涂一次就行了，好在没伤到真皮层，涂点红霉素也不会留疤，接下来还有28天呢，身体要再有不舒服就去看随行的医生，别觉得不好意思。”
察觉脸上酥麻麻的触感消失，王灿这才恍惚地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就是程甜精致的五官，漂亮的不似真人。
一时间，说话时的呼吸都不自觉放轻：
“谢谢程姐姐，我就被树枝刮了下根本不算什么，往年在地里收稻子都比这伤的重咧！”
话落就见程甜摇头轻笑，王灿嘴唇动了动，又再次真诚地道了声谢：“谢谢你给我涂药。”
早些年她也见过村里的女知青，用过这种铝壳子的药膏，可金贵着呢。
“好了，快去参加录制吧。”
拍了拍王灿的肩膀，程甜就低头收拾起自带的医疗包。
里头常见的卫生药品一应俱全，其中光是防蚊虫的药就占了一小半。
“看不出你丈夫对你挺上心啊，准备的药都快赶上咱们组请的医生了。”
程甜拉拉链的手一顿，睨了眼一碗粥快喝了一早上的蒋雨悦。
“怎么就笃定是我丈夫准备的？就不能是我自个儿？”
“我聪明呗！瞧瞧你随身的衣物一个登山包就搞定，这么一大堆各种类别的药品，可不像是轻装上阵的程同志能干出来的事，就是带也不会带这么多。”
蒋雨悦说完抬了抬下巴，将终于喝完的粥碗搁进待洗的竹篮里，看向程甜的视线格外傲娇。
“观察能力不错啊蒋编导，但是可惜您还是猜错了，这些是我家方姨给准备的，顾岩中嘛，估计都不知道我来了这。”
“什么？！你跟节目组跑来荒郊野外，你家男人都不知道？！是不是夫妻啊你俩！”
程甜：表面夫妻:)
与拍摄山谷隔了半个江芜市的顾家，此时也正在吃早饭。
顾岩中身型笔挺地坐在餐桌前，红木的长桌上是方桂琴一大早去买的豆浆油条，少了往日程甜最爱吃的豆沙包，顾岩中还以为是方姨忘买了，抬头瞧了眼楼梯上还没传来某人哐哐下楼的脚步声。
这才轻声提醒：“方姨，今天没有豆沙包。”
正将油条掰碎了放进豆浆里的方桂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诧异地反问：
“你不是不爱吃豆沙包嘛？今个特地没买。”
顾岩中一噎，两瓣薄唇轻抿，耳尖憋出两抹红晕：
“我不吃你们可以吃，不是非要就着我的口味。”
方桂琴边喝豆浆，边眼神诡异地看向今早话格外多的顾岩中，片刻后干脆地摇头：
“没事，我也没那么爱吃甜的。”
……
顾岩中难耐地摩挲了下碗壁，是不是非要他把话挑明？
“咳，我好像记得程甜挺喜欢吃甜食。”
耳尖的红晕已经蔓延到了耳根。
“那倒是，小姑娘嘛，大多都爱吃甜食，往后她回家了我再买。”
后知后觉的方桂琴，这才反应过来，赞同地点点头，看向顾岩中的眼神一副孺子可教，敢情是知道关心媳妇了。
“她不在家？”
顾岩中神情一滞，耳廓的红晕迅速褪去。
“对呀，给电视台请去做一个啥节目的策划，说是要跟节目组外出一个月呢。昨儿用完早饭就走了，没跟你说？”
顾岩中：……
突然感觉嘴里的油条不香了。
低头看着碗里纯白的豆浆，上头清晰的倒映出自己的脸。
“我吃饱了。”
将指间剩下的油条丢进碗里，碗中倒影瞬间被砸得四分五裂。顾岩中脸色阴沉地用帕子擦了擦手，拿起外套就往玄关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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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乱入拍摄镜头，她选了处很隐蔽的芦苇丛，将中间一块踩平坐在里头，半人高的芦苇正好将她挡得严实。
如此伪装的确很成功，差不多一个钟头后，来湖边的选手陈鹤霖也没有察觉，自顾自地下水捞鱼，可惜身手格外笨拙，接连惊跑了程甜即将上钩的两条鱼。
“陈大哥！你在这里抓鱼呢？吃梨嘛？刚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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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官端正清秀，样貌是七位选手中的佼佼者，家境也是最出挑的，其父是程甜他们罐头厂所在的区域的书记。说起来两人小时候跟着父母还见过几次面，不过后来听说去了香江，没想到已经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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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莎莎挂上善解人意的笑容，从称呼上一下子就拉进了两人的距离，话落便脱了鞋子挽起裤脚跟着下了水。
他们所在的那一处湖边的水位很浅，也才刚没过小腿肚的高度，水质清亮能瞧见湖底细腻的沙石，陈鹤霖看着突然映入眼帘的一双女人的脚。稍显不自在地别过脸往湖心处走了两步。
“赵同……咳，莎莎难道不是本市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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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对于到底是不是江芜市人，说实话，我自己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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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将这一幕听在耳里的程甜，生生打了个哆嗦，鸡皮疙瘩唰唰掉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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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学姐没事干嘛躲在芦苇丛里偷听别人说话！”
“我闲的啊？瞧不出来是在钓鱼？比你俩可早一个小时到，再说你俩说话用得着偷听嘛？这不都被摄像机录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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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在镜头下会收敛一点的程甜，竟依旧丝毫不给她脸面，赵莎莎拳头紧握没再吭声，怕一来二去，对方又说出些让她难堪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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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时候见过几次，我们俩家算是世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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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她自己，每次遇到程甜都讨不着好，可是潜意识里又觉得事实不该这样，处处透着股莫名的违和感。
等回了营地，闻到工作人员那边传来的，蒸米饭跟烤鱼的香味，费了半天劲才抓到一条鱼的赵莎莎，对程甜的那股委屈厌恶几乎快要突破临界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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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莎莎坐在帐篷里，狠狠地揪着身下的被褥，梦醒后的她更加笃定，是程甜阻碍了她的人生。这一切都是从那次没进行下去的攀岩开始的，只要对方死了，或许她的人生就会重回正轨。
思索到这里，赵莎莎猛得一哆嗦，害怕地双手紧紧捂着脸，不，她怎么能去想杀人这么可怕的事情，一定有其他的方法可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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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莎你醒了嘛？今天跟我去西边吧？我昨天在那里发现几个兔子窝。”
帐篷外突然响起李胜平的声音，赵莎莎头皮一麻，生怕被人窥见她的骇人想法，飞速地打理好自己便掀开了帐篷。
经过昨天千辛万苦抓回来的一条鱼，几位选手对赵莎莎的态度缓和了不少，其中就数身板壮实的李胜平对她最是殷切。
“谢谢好意，我昨天跟陈…”
赵莎莎笑容羞涩，刚想说自己跟陈鹤霖一组，转眼一瞧，营地哪还有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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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立即惊喜地拍着胸脯保证保护好她的安全，临走时还殷勤的帮赵莎莎拎篮子。
“你瞅见她刚刚看你的眼神没？啧啧…可不善啊。”
坐在熄灭的火堆前的蒋雨悦，收回了落在赵莎莎背影上的视线，端着半碗米粥冲一旁的程甜努了努嘴。
“她看我的眼神，什么时候良善过？”
程甜一弯细眉轻挑，没抬头，手上继续轻柔地给王灿涂红霉素软膏。
蒋雨悦听罢点了点头，这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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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脸上酥麻麻的触感消失，王灿这才恍惚地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就是程甜精致的五官，漂亮的不似真人。
一时间，说话时的呼吸都不自觉放轻：
“谢谢程姐姐，我就被树枝刮了下根本不算什么，往年在地里收稻子都比这伤的重咧！”
话落就见程甜摇头轻笑，王灿嘴唇动了动，又再次真诚地道了声谢：“谢谢你给我涂药。”
早些年她也见过村里的女知青，用过这种铝壳子的药膏，可金贵着呢。
“好了，快去参加录制吧。”
拍了拍王灿的肩膀，程甜就低头收拾起自带的医疗包。
里头常见的卫生药品一应俱全，其中光是防蚊虫的药就占了一小半。
“看不出你丈夫对你挺上心啊，准备的药都快赶上咱们组请的医生了。”
程甜拉拉链的手一顿，睨了眼一碗粥快喝了一早上的蒋雨悦。
“怎么就笃定是我丈夫准备的？就不能是我自个儿？”
“我聪明呗！瞧瞧你随身的衣物一个登山包就搞定，这么一大堆各种类别的药品，可不像是轻装上阵的程同志能干出来的事，就是带也不会带这么多。”
蒋雨悦说完抬了抬下巴，将终于喝完的粥碗搁进待洗的竹篮里，看向程甜的视线格外傲娇。
“观察能力不错啊蒋编导，但是可惜您还是猜错了，这些是我家方姨给准备的，顾岩中嘛，估计都不知道我来了这。”
“什么？！你跟节目组跑来荒郊野外，你家男人都不知道？！是不是夫妻啊你俩！”
程甜：表面夫妻:)
与拍摄山谷隔了半个江芜市的顾家，此时也正在吃早饭。
顾岩中身型笔挺地坐在餐桌前，红木的长桌上是方桂琴一大早去买的豆浆油条，少了往日程甜最爱吃的豆沙包，顾岩中还以为是方姨忘买了，抬头瞧了眼楼梯上还没传来某人哐哐下楼的脚步声。
这才轻声提醒：“方姨，今天没有豆沙包。”
正将油条掰碎了放进豆浆里的方桂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诧异地反问：
“你不是不爱吃豆沙包嘛？今个特地没买。”
顾岩中一噎，两瓣薄唇轻抿，耳尖憋出两抹红晕：
“我不吃你们可以吃，不是非要就着我的口味。”
方桂琴边喝豆浆，边眼神诡异地看向今早话格外多的顾岩中，片刻后干脆地摇头：
“没事，我也没那么爱吃甜的。”
……
顾岩中难耐地摩挲了下碗壁，是不是非要他把话挑明？
“咳，我好像记得程甜挺喜欢吃甜食。”
耳尖的红晕已经蔓延到了耳根。
“那倒是，小姑娘嘛，大多都爱吃甜食，往后她回家了我再买。”
后知后觉的方桂琴，这才反应过来，赞同地点点头，看向顾岩中的眼神一副孺子可教，敢情是知道关心媳妇了。
“她不在家？”
顾岩中神情一滞，耳廓的红晕迅速褪去。
“对呀，给电视台请去做一个啥节目的策划，说是要跟节目组外出一个月呢。昨儿用完早饭就走了，没跟你说？”
顾岩中：……
突然感觉嘴里的油条不香了。
低头看着碗里纯白的豆浆，上头清晰的倒映出自己的脸。
“我吃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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