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男朋友(捉虫)
卓谦看着“正在输入中”几个字, 居然紧张到了极点，甚至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黑暗中，只有手机屏幕散发着荧荧光亮, 周遭一切都裹在浓稠暗色中。
寝室里太安静了，以至于乔杰均匀呼吸声都那么明显, 还有他如鼓噪心跳声。
怦咚——
怦咚怦咚——
他紧紧盯着手机屏幕, 仿佛要把手机屏幕盯出花来。
就在沈加澜发来消息同时，对床乔杰忽然翻了个身。
突如其来细微声响把卓谦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手机光亮影响到了乔杰, 慌忙之下要把手机放下来, 哪知道一个没拿稳, 手机摔在他脸上。
“嗷——”
卓谦双手捂着鼻子, 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声音惊醒了寝室里其他人，大家纷纷从床上弹起来。
“卓谦？”洛泽问，“你怎么了？没事吧？”
卓谦嘶着气, 半晌才抖着声音说：“我没事, 就是手机砸到鼻子了。”
乔杰趴在床边栏杆上, 探着脑袋朝卓谦床上望, 迷迷糊糊地说：“卓谦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卓谦说回来有一会儿了。
乔杰懵懂地点了点头, 他有很多话想和卓谦说, 比如沈加澜，比如卓谦期中考试成绩，但是他这会儿太困了，确定卓谦回来后，便放心地接着睡了。
不多时, 寝室又恢复了安静。
卓谦揉了揉还有些痛鼻子, 在枕头边摸索到手机, 手机屏幕还亮着，依然停留在和沈加澜微信聊天界面上。
沈加澜发来了两条消息。
[早点休息吧。]
[明天下午见。]
卓谦怔愣片刻，回了句好。
于是短暂对话结束了。
卓谦关了手机，心里却莫名地感觉到一丝丝失落，他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恋爱中两个人应该如何相处，可是他朋友谈起恋爱来貌似经常和对方煲电话粥，即便上课也在时不时地发微信。
对比起来，他和沈加澜相处方式是不是太客气了？他还以为沈加澜要和他聊上一会儿呢。
唉，看来恋爱经验少也是一种弊端。
卓谦翻身对着墙，在心里唉声叹气了半天，但转念想到那句“明天下午见”，又忽然感觉甜滋滋，甜得都快冒泡了。
真好，明天下午就可以见着了呢！
卓谦以为自己很快就能睡着，然而事实上，在他谈上恋爱第一天晚上——他失眠了。
-
第二天，卓谦成绩突飞猛进拿到全班第一名消息传遍全校，华高论坛也炸开了锅。
【不是吧不是吧，卓谦这是坐上火箭了？不对，就算坐上火箭上升速度也没这么快吧，谁还记得他上学期期末名次？】
【我知道！他上学期期末考了他们班上倒数第一，在年级上也排倒数，这次期中考试居然窜到年级前几去了，真是有够离谱。】
【你们觉得卓谦作弊了吗？】
【我看比起作弊，他更像是买了答案。】
论坛上议论纷纷，第一页30340所有帖子里，光是写有卓谦名字帖子就占了大半。
不过比起对卓谦考试成绩震惊，显然大家更想知道卓谦究竟有没有作弊，这件事严重程度丝毫不比打架斗殴轻。
而且作弊作到这种程度话，也是人才……
卓谦来到教室，发现班上同学们看向他目光全变了，有好有坏，估计班上也有不少人以为他是通过歪门邪道得到这个成绩。
鉴于原主在大家心中留下印象确实不怎么好，卓谦也懒得解释，兀自坐到自己位置上。
这天忙着上课，卓谦没有收到沈加澜消息，也没有主动找沈加澜。
直到下午上完最后一节课，他终于知道沈加澜昨晚“明天下午见”是什么意思了。
所有参与过打架斗殴并且没被退学人都被喊到小操场上，管理卫生老师把他们领到存放清扫工具仓库里。
“扫帚和抹布什么都在这里了，你们自个儿拿。”老师说完，又开始分布每个人任务。
被罚有五个人，卓谦寝室四个人加上一个沈加澜。
每个人负责一片区域卫生清洁，老师先点到沈加澜名字，让沈加澜清扫小操场最左边那块地，接着是乔杰、洛泽和李家然，最后才点到卓谦名字。
“操场上没多地方了，你去清扫游泳池吧。”老师说。
游泳池在小操场右边，也就是说卓谦和沈加澜清扫区域隔了整个操场。
卓谦有点想和乔杰换一换。
拿清扫工具时，老师见卓谦还站在原地，便问道：“怎么了？”
卓谦摸了摸鼻子，吞吞吐吐：“老师，我……”
老师看着他，离他最近乔杰也转过头来看着他。
卓谦余光中注意到乔杰好奇眼神，想了想还是把已经涌到嘴边话咽了回去，他低声说了句没事。
他想他是不是有些黏人了，明明才和沈加澜确定恋爱关系，就做什么都想黏着对方，他们这是被罚打扫卫生，又不是出来谈情说爱。
卓谦拿了水桶和抹布，看了眼沈加澜走远身影，深深叹了口气。
乔杰和洛泽走在卓谦身后，乔杰把手挡在嘴旁，悄悄对洛泽说：“你觉不觉得今天卓谦有点奇怪？”
洛泽问：“怎么说？”
乔杰说：“我都第无数次看到他叹气了，而且有几次喊他都没理我，好像心事重重样子。”
洛泽眼神复杂地瞥了一眼乔杰，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以后你就明白了。”
乔杰挠挠头：“明白什么？”
洛泽没说话，转身朝着自己负责那块区域走去了。
留下乔杰一个人懵逼地站在原地，奇怪，大家不是在同一个寝室吗？为什么洛泽好像知道很多他不知道事一样？
华高有一个游泳馆和一个露天游泳池，游泳馆只在白天开放，露天游泳池则是全天开放，不过由于现在到了冬季，学生们只去有恒温游泳池游泳馆，于是露天游泳池就这么荒废下来了。
学校每个月都会安排清洁工打扫露天游泳池，估计这会儿距离上次打扫有些时间了，卓谦来到游泳池旁，发现游泳池里已经积上一层不薄不厚灰尘。
打扫游泳池和打扫操场不一样，每天都有人打扫小操场，因此沈加澜他们只需要保持一周卫生就行了，而卓谦需要用这一周时间把游泳池打扫干净。
卓谦脱掉外套搭在擦拭干净椅子上，认命地打扫起来。
虽然游泳池不是很大，但一个人打扫起来也不容易。
卓谦哼哧哼哧地擦了半个小时，才擦完其中一面。
此时天色渐晚，原本明亮天空逐渐被大片火烧云覆盖，游泳池四周路灯都亮了起来。
卓谦愁眉苦脸地擦着泳池壁，突然脑袋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他吓了一跳，猛地抬头，冷不丁撞上沈加澜目光。
只见沈加澜蹲在游泳池旁，两只手都搭在腿上，他低着头，眉眼温和地对着卓谦笑，他问：“累吗？”
卓谦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沈加澜。
他才注意到今天沈加澜也穿了一件黑色连帽外套，身后是大片缱绻舒展火烧云，他轮廓被夕阳映红，仿佛那双漂亮眸子里也亮着火红光。
卓谦突然想起，那天在学校外面，他看到也是这幅光景。
他一直知道沈加澜在长相上非常占优势，却从未像此时此刻一般如此深刻地感觉沈加澜那么好看。
好似沈加澜只需要微微勾一下嘴角，就能轻而易举地勾去他魂。
直到沈加澜又拍了下卓谦脑袋，他才如梦初醒，连忙摇了摇头，下意识撒了个谎：“不累。”
沈加澜没说话，只露出似笑非笑表情。
卓谦脸颊有些发烫，嗫嚅着补充道：“还好，也不是很累。”
“你啊。”沈加澜叹息一声，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什么都没说，他单手撑在游泳池边上，纵身跳了下来。
“你干什么？”卓谦惊讶了下，赶紧伸手要扶沈加澜，“你怎么下来了！”
显然沈加澜不需要他扶，毫不费力地落了地，但在他准备收回手时，沈加澜忽然抓住他手，随即皱起眉：“你手好冷。”
卓谦眼睁睁看着沈加澜用双手包住他手，并轻轻揉搓起来，本来就发烫脸颊在这瞬间几乎要燃起火来，他有些不自在，却又舍不得把手抽开，便任由沈加澜这么握着。
“可能是刚才泡了冷水吧。”卓谦小声说，“我穿得厚，不冷。”
过了好久，沈加澜才放开卓谦手，他道：“上去吧。”
卓谦愣道：“啊？”
沈加澜拿过卓谦另一只手上抹布，对他说：“我来做这些，你去上面等着，记得把衣服穿上。”
卓谦说：“那、那你那片区域呢？要是你先帮我了，被老师看到可能要说你。”
沈加澜瞧着卓谦呆呆愣愣模样，脸颊和耳朵都红通通，不知怎，他竟然想起了小时候在电视上看到呆头鹅。
以前没发觉，现在越来越觉得卓谦像小动物了，但都是无害还傻乎乎小动物。
沈加澜一个没忍住，倏地走上前，低头在卓谦嘴巴上啄了一下。 w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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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只有手机屏幕散发着荧荧光亮, 周遭一切都裹在浓稠暗色中。
寝室里太安静了，以至于乔杰均匀呼吸声都那么明显, 还有他如鼓噪心跳声。
怦咚——
怦咚怦咚——
他紧紧盯着手机屏幕, 仿佛要把手机屏幕盯出花来。
就在沈加澜发来消息同时，对床乔杰忽然翻了个身。
突如其来细微声响把卓谦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手机光亮影响到了乔杰, 慌忙之下要把手机放下来, 哪知道一个没拿稳, 手机摔在他脸上。
“嗷——”
卓谦双手捂着鼻子, 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声音惊醒了寝室里其他人，大家纷纷从床上弹起来。
“卓谦？”洛泽问，“你怎么了？没事吧？”
卓谦嘶着气, 半晌才抖着声音说：“我没事, 就是手机砸到鼻子了。”
乔杰趴在床边栏杆上, 探着脑袋朝卓谦床上望, 迷迷糊糊地说：“卓谦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卓谦说回来有一会儿了。
乔杰懵懂地点了点头, 他有很多话想和卓谦说, 比如沈加澜，比如卓谦期中考试成绩，但是他这会儿太困了，确定卓谦回来后，便放心地接着睡了。
不多时, 寝室又恢复了安静。
卓谦揉了揉还有些痛鼻子, 在枕头边摸索到手机, 手机屏幕还亮着，依然停留在和沈加澜微信聊天界面上。
沈加澜发来了两条消息。
[早点休息吧。]
[明天下午见。]
卓谦怔愣片刻，回了句好。
于是短暂对话结束了。
卓谦关了手机，心里却莫名地感觉到一丝丝失落，他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恋爱中两个人应该如何相处，可是他朋友谈起恋爱来貌似经常和对方煲电话粥，即便上课也在时不时地发微信。
对比起来，他和沈加澜相处方式是不是太客气了？他还以为沈加澜要和他聊上一会儿呢。
唉，看来恋爱经验少也是一种弊端。
卓谦翻身对着墙，在心里唉声叹气了半天，但转念想到那句“明天下午见”，又忽然感觉甜滋滋，甜得都快冒泡了。
真好，明天下午就可以见着了呢！
卓谦以为自己很快就能睡着，然而事实上，在他谈上恋爱第一天晚上——他失眠了。
-
第二天，卓谦成绩突飞猛进拿到全班第一名消息传遍全校，华高论坛也炸开了锅。
【不是吧不是吧，卓谦这是坐上火箭了？不对，就算坐上火箭上升速度也没这么快吧，谁还记得他上学期期末名次？】
【我知道！他上学期期末考了他们班上倒数第一，在年级上也排倒数，这次期中考试居然窜到年级前几去了，真是有够离谱。】
【你们觉得卓谦作弊了吗？】
【我看比起作弊，他更像是买了答案。】
论坛上议论纷纷，第一页30340所有帖子里，光是写有卓谦名字帖子就占了大半。
不过比起对卓谦考试成绩震惊，显然大家更想知道卓谦究竟有没有作弊，这件事严重程度丝毫不比打架斗殴轻。
而且作弊作到这种程度话，也是人才……
卓谦来到教室，发现班上同学们看向他目光全变了，有好有坏，估计班上也有不少人以为他是通过歪门邪道得到这个成绩。
鉴于原主在大家心中留下印象确实不怎么好，卓谦也懒得解释，兀自坐到自己位置上。
这天忙着上课，卓谦没有收到沈加澜消息，也没有主动找沈加澜。
直到下午上完最后一节课，他终于知道沈加澜昨晚“明天下午见”是什么意思了。
所有参与过打架斗殴并且没被退学人都被喊到小操场上，管理卫生老师把他们领到存放清扫工具仓库里。
“扫帚和抹布什么都在这里了，你们自个儿拿。”老师说完，又开始分布每个人任务。
被罚有五个人，卓谦寝室四个人加上一个沈加澜。
每个人负责一片区域卫生清洁，老师先点到沈加澜名字，让沈加澜清扫小操场最左边那块地，接着是乔杰、洛泽和李家然，最后才点到卓谦名字。
“操场上没多地方了，你去清扫游泳池吧。”老师说。
游泳池在小操场右边，也就是说卓谦和沈加澜清扫区域隔了整个操场。
卓谦有点想和乔杰换一换。
拿清扫工具时，老师见卓谦还站在原地，便问道：“怎么了？”
卓谦摸了摸鼻子，吞吞吐吐：“老师，我……”
老师看着他，离他最近乔杰也转过头来看着他。
卓谦余光中注意到乔杰好奇眼神，想了想还是把已经涌到嘴边话咽了回去，他低声说了句没事。
他想他是不是有些黏人了，明明才和沈加澜确定恋爱关系，就做什么都想黏着对方，他们这是被罚打扫卫生，又不是出来谈情说爱。
卓谦拿了水桶和抹布，看了眼沈加澜走远身影，深深叹了口气。
乔杰和洛泽走在卓谦身后，乔杰把手挡在嘴旁，悄悄对洛泽说：“你觉不觉得今天卓谦有点奇怪？”
洛泽问：“怎么说？”
乔杰说：“我都第无数次看到他叹气了，而且有几次喊他都没理我，好像心事重重样子。”
洛泽眼神复杂地瞥了一眼乔杰，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以后你就明白了。”
乔杰挠挠头：“明白什么？”
洛泽没说话，转身朝着自己负责那块区域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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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高有一个游泳馆和一个露天游泳池，游泳馆只在白天开放，露天游泳池则是全天开放，不过由于现在到了冬季，学生们只去有恒温游泳池游泳馆，于是露天游泳池就这么荒废下来了。
学校每个月都会安排清洁工打扫露天游泳池，估计这会儿距离上次打扫有些时间了，卓谦来到游泳池旁，发现游泳池里已经积上一层不薄不厚灰尘。
打扫游泳池和打扫操场不一样，每天都有人打扫小操场，因此沈加澜他们只需要保持一周卫生就行了，而卓谦需要用这一周时间把游泳池打扫干净。
卓谦脱掉外套搭在擦拭干净椅子上，认命地打扫起来。
虽然游泳池不是很大，但一个人打扫起来也不容易。
卓谦哼哧哼哧地擦了半个小时，才擦完其中一面。
此时天色渐晚，原本明亮天空逐渐被大片火烧云覆盖，游泳池四周路灯都亮了起来。
卓谦愁眉苦脸地擦着泳池壁，突然脑袋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他吓了一跳，猛地抬头，冷不丁撞上沈加澜目光。
只见沈加澜蹲在游泳池旁，两只手都搭在腿上，他低着头，眉眼温和地对着卓谦笑，他问：“累吗？”
卓谦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沈加澜。
他才注意到今天沈加澜也穿了一件黑色连帽外套，身后是大片缱绻舒展火烧云，他轮廓被夕阳映红，仿佛那双漂亮眸子里也亮着火红光。
卓谦突然想起，那天在学校外面，他看到也是这幅光景。
他一直知道沈加澜在长相上非常占优势，却从未像此时此刻一般如此深刻地感觉沈加澜那么好看。
好似沈加澜只需要微微勾一下嘴角，就能轻而易举地勾去他魂。
直到沈加澜又拍了下卓谦脑袋，他才如梦初醒，连忙摇了摇头，下意识撒了个谎：“不累。”
沈加澜没说话，只露出似笑非笑表情。
卓谦脸颊有些发烫，嗫嚅着补充道：“还好，也不是很累。”
“你啊。”沈加澜叹息一声，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什么都没说，他单手撑在游泳池边上，纵身跳了下来。
“你干什么？”卓谦惊讶了下，赶紧伸手要扶沈加澜，“你怎么下来了！”
显然沈加澜不需要他扶，毫不费力地落了地，但在他准备收回手时，沈加澜忽然抓住他手，随即皱起眉：“你手好冷。”
卓谦眼睁睁看着沈加澜用双手包住他手，并轻轻揉搓起来，本来就发烫脸颊在这瞬间几乎要燃起火来，他有些不自在，却又舍不得把手抽开，便任由沈加澜这么握着。
“可能是刚才泡了冷水吧。”卓谦小声说，“我穿得厚，不冷。”
过了好久，沈加澜才放开卓谦手，他道：“上去吧。”
卓谦愣道：“啊？”
沈加澜拿过卓谦另一只手上抹布，对他说：“我来做这些，你去上面等着，记得把衣服穿上。”
卓谦说：“那、那你那片区域呢？要是你先帮我了，被老师看到可能要说你。”
沈加澜瞧着卓谦呆呆愣愣模样，脸颊和耳朵都红通通，不知怎，他竟然想起了小时候在电视上看到呆头鹅。
以前没发觉，现在越来越觉得卓谦像小动物了，但都是无害还傻乎乎小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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