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生肖鼠（二）
苏州 长歌桥
街尽遇小桥，跨清溪，洞下渔船华舟络绎不绝，其上歌舞升平。
何谓之长歌？因为江南百姓歌舞民乐盛行，每至元宵，花朝等传统节日，歌女伶人等艺术者多聚于此演出，而今天色尚早便已有不少人聚团排练，时而悠扬铿锵，时而细腻柔和的嗓音如其下流水倘过人心，微微荡漾。
楚晴为了不显得突兀，便下马而行，水灵的眸子四处好奇地张望着，雀跃的心情跃然眉间，即使从小到大感受了无数次，却依然保持着好奇与兴奋。
她一身华丽的汉服配上清纯可人的容貌走在街上引起了不少人的目光，摆摊的，尤其是卖首饰的老板都乐呵呵地招呼着楚晴，想必若这样的美丽的姑娘能光顾自己的店是一种荣幸。
楚晴买了两个彩色花圈，笑嘻嘻地将一个大的挂在白马的脖颈上，一个小的戴在自己头上，牵着马的模样，若豆豆见了可要改口，这不仅仅像白蛇，更像花仙子。
她一走，那家卖花圈的立刻拥上来不少人。
“诶，老板，刚才那位姑娘买的花圈还有吗？我要买回去给我家娘子！”
“诶呀，都成亲了还搞什么浪漫，老板我要十个去送给歌女们！”
“啊呸，流氓！”有女子啐道。
“这叫浪子好不好，老板先给我，我这刚从赌坊赢来的一串铜板你收好了！”
老板似乎也没料到一个漂亮的姑娘居然给自己带来这么多收益，当即笑得合不拢嘴。
楚晴在长歌桥上遥望，又四处走走逛逛，还是寻不到那人，秀眉不由得微微一蹙，愤愤自语道:“这个坏家伙，每次找他都那么废功夫，就不能统一在一个地方卖字吗？”
“按理说花朝节将近，长歌桥人流量多，生意也更好卖，他不会不知道吧……”
“哼,居然让本姑娘找那么久，待会见到我一定不帮他卖，忙死他！”楚晴嘟起小嘴哼哼道，又止不住的郁闷。
“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呢？找不到人那我今天不白白打扮了吗……”
一个时辰后，楚晴终于在苏州郊外一个大桐树下找到了那个人，惊讶的是，即使在这么偏远的郊外，依旧有不少人专程赶来看他写字卖字。
楚晴把马栓在不远处，便悄悄走近了，还真没人注意到她，那些顾客似乎看得入神，连一个美女都被无视掉了。
但巧妙的，大家保持着一种默契，谁都没有出声打扰那个提笔赋字的人，出奇的安静，耳畔只有微风拂过树叶的嗡动声。
那是一个戴着面具，身材瘦高的人，衣着文人墨客标配的白袍，如墨的长发几乎及腰，看向喉结和那双修长而又宽大的手方才确认是个男子。
面具是一张没有表情的银色人面，额头上有个月亮的刻印，以此这个男人被江湖百姓称为空月书生。
书生是因为他是个卖字的，赋的诗谱包罗万象，一看就是上过学堂文化人，重点是他的字。
曾经有神州几个有名的鉴宝学者来苏州游玩，偶遇空月书生，看到其字后皆激动万分，以为看到书圣王羲之，陆机等书法家的真迹，便有意结识引荐书生给南梁的太学府，书生拒绝了，但他的名声也因此传开了。
但空月书生始终很低调，他虽在苏州，且每日都会摆摊卖字，却也每次都更换售卖的地点，行踪飘忽不定，没有人知道他家住何地，来自何方，他有时现身于喧哗闹市，有时出没于荒郊野外，想找到他若不靠运气就只能寻遍整个苏州城了。
楚晴家境优渥，自小便熟读诗书，当时偶然见到这空月书生的字画便一下子被深深吸引住了，她自是闲时多，便次次寻遍苏州城找到这书生，一开始跟那些学士般只为吟赏字画，一来二去跟书生交流后她开始发现这个人很有意思，便也亲自帮忙卖字画，两人便渐渐熟络了。
再然后，楚晴自己也没有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去找这个书生了。
“哼！徐先生，你以后能不能提前跟我说你明天的行程啊？每次找你都要累死本姑娘啦！”楚晴的语气中带有几分嗔怪，显然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满大街地找人了。
“哈哈，辛苦楚姑娘了。”那银色面具朝楚晴动了动，握着毛笔的手扬了扬，“请坐，我已经为你泡好茶了。”
那声线是一个年轻的男声，估摸及冠有余。
“咦？你怎么知道我会...”
“因为你喜欢来这里。”书生柔声道。
“啊...才，才没有呢！本姑娘只是恰逢花朝节前夕趁街上出来逛逛，没想到刚好遇到你来打个招呼而已！我才不喜欢呢！”楚晴清纯可人的小脸蛋上泛起两抹淡淡的红霞。
“哦？逛街逛到郊外来吗？”书生笑道，尽管他带着面具看不着那笑容。
“郊...郊外空气好！我我...来这赏风你有意见啊？哼，我走啦！”楚晴羞得说话都不太利索了，她赶紧转身便要逃离。
“哎！找了挺久吧，喝口茶再走啊！”
“都说了我不是来找你的！”
“好好好，楚小姐是出来赏风的！请您帮帮我这可怜的书生吧，我要忙不过来了！没想到郊外摆摊还能遇到那么多识货的才子，小生实属荣幸之至啊！”
这话说的，众人一听心悦不已。
“哼，那本姑娘就可怜可怜你再走吧！”楚晴似乎找到了台阶下。
两人有默契的忙活起来，楚晴画艺尚佳，可帮书生字体点缀升华，书生题字赋诗，楚晴便冼纸研墨，如此一来效率与质量都提升了数个档次，一个下午获利颇丰。
日将暮西山，金黄的光晕放亮了整个天穹，正值春季，风中还泛着丝丝凉意，落在皮肤上倍感舒适。
“嗯啊......”楚晴揉了揉发麻的腿，伸了个懒腰，发出一串可爱的娇哼声。
“楚姑娘，今天也辛苦你了。”书生直起身朝着楚晴认真地鞠了一躬。
“嘻嘻，我也是太闲了想找点事做，帮你我也可以学到不少诗书的知识呢，所以你的感谢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啦！”楚晴歪着小脑袋嘻嘻笑了起来，金光沐浴在她的笑靥上，有种别样清纯的美。
书生望着眼前佳人身形也是不由自主地顿了顿，面具抖了抖，似乎在笑。
“楚姑娘。”
“嗯？”
“你今天真美，这件汉服很适合你。”
“谢...谢谢。”楚晴小脸微微一红，心里也是美滋滋的。哈哈，他夸我了，本姑娘还是很有魅力的嘛。
书生收齐毛笔与画卷，捋了捋白袍，道：“楚姑娘，时候不早了，看天色已近戌时，你再不回家家里人想必就要着急了。”
啊就这样吗？我还以为他会多夸夸我的...楚晴升起了一丝淡淡的失望感。
“徐先生，咱们认识多久了？”楚晴突然问道。
“嗯...”书生摸了摸下巴沉思片刻，“有两三个月了吧...应该大概...”
“是两个月零十二天。”
“呃啊...”书生挠了挠头，感觉手不懂该往哪里放才好，“你真细心。”
“那徐先生，咱们算朋友吧？”
“那当然！”这回书生回答得十分干脆。
“那你能让我看看你面具下的真容吗？”
书生沉默了。
“怎么？”楚晴踏前一步，“有难言之隐吗？我知道，但能看在咱们朋友的份上能否...或许我能替你分担一些。”
面具下的嘴唇嗡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楚晴见他还是没有反应，只好笑笑：“没关系的，既然你不愿意我不看就是了。”
“不。”
书生手一翻，将银月面具摘了下来。
那是一张干净的脸，虽不算得多么英俊却颇为耐看，面色显得有些苍白憔悴，最吸引人的则是那双眼睛，如深渊般死寂，好像看不到一点点希望的光芒。
“不丑嘛~我还以为你的脸挨那啥了呢。”楚晴眨巴着大眼睛道。
“呵...”书生苦笑一声，不作回答。
“我只是不想让别人认出我罢了......”
“好吧...”楚晴想知道原因，但也识趣的没有追问下去。
“今天就到这里吧。”书生说道，他从袖带里抽出两沓碎银子，“这是今天一半的收入，你拿着吧。”
楚晴连连摆手，拒绝道：“不用不用，你知道的，我家并不缺钱。”
“我不管你缺不缺钱！”书生的语气突然硬了起来，眼眸闪烁的怒意吓了楚晴一跳，他将钱塞入楚晴手中，“你帮了我，这些是你应得的，必须收下，不然我们就不做朋友了！”
“好好好你别生气嘛...我收下就是了...”楚晴没想到这人反应居然那么大，看来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呢，她想。
“明天可以告诉你的位置吗？”
“焦御路。”
“好滴！我一定早点到！”楚晴眉眼弯弯，唤来白马。
“不，其实你真的不用...”
“明天见！”
书生望着那骑马离去的倩影，轻轻一叹，心头泛起几分怅然。我应该多夸夸她几句的，她今天真的好美......
“楚晴！”书生猛地大喊。
那马上的娇躯微微一颤，扯动缰绳停了下来，脸却没有转回头。
“我的名字叫徐蔚！这是我的真名！”书生喊道。
“嗯，知道了，先生再会。”那倩影挥了挥手。
“明天见...”徐蔚也朝她的背影挥了挥手。
渐渐走远了，那衣着桃色汉服的美丽姑娘方才绽放笑颜，令人迷醉。
......
“这小女娃天都快黑了还敢独自一人在郊外啊...还以为这是十年前的江南吗？”暗处，一个声音低低地笑着。
“送上门的肉岂有不收下的道理？这身段玩起来一定爽翻天。”另一个人桀桀的淫笑，那被树影遮掩半边的眼睛充斥着浓浓的色欲。
“那可是楚家的大小姐。”还有第三个人，一个渔夫。
“哦？她爹可是大地主呢，这些年压榨了我们平民多少钱，操了他女儿，我们也算是反地主的英雄了，哈哈——这大小姐十有八九是个雏儿，那可不得了。”那人的语气中竟丝毫没有对楚家的忌惮。
“呵呵...说得也是。”渔夫也嘿嘿笑了。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qg99.cc。顶点小说网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m.bqg99.cc
街尽遇小桥，跨清溪，洞下渔船华舟络绎不绝，其上歌舞升平。
何谓之长歌？因为江南百姓歌舞民乐盛行，每至元宵，花朝等传统节日，歌女伶人等艺术者多聚于此演出，而今天色尚早便已有不少人聚团排练，时而悠扬铿锵，时而细腻柔和的嗓音如其下流水倘过人心，微微荡漾。
楚晴为了不显得突兀，便下马而行，水灵的眸子四处好奇地张望着，雀跃的心情跃然眉间，即使从小到大感受了无数次，却依然保持着好奇与兴奋。
她一身华丽的汉服配上清纯可人的容貌走在街上引起了不少人的目光，摆摊的，尤其是卖首饰的老板都乐呵呵地招呼着楚晴，想必若这样的美丽的姑娘能光顾自己的店是一种荣幸。
楚晴买了两个彩色花圈，笑嘻嘻地将一个大的挂在白马的脖颈上，一个小的戴在自己头上，牵着马的模样，若豆豆见了可要改口，这不仅仅像白蛇，更像花仙子。
她一走，那家卖花圈的立刻拥上来不少人。
“诶，老板，刚才那位姑娘买的花圈还有吗？我要买回去给我家娘子！”
“诶呀，都成亲了还搞什么浪漫，老板我要十个去送给歌女们！”
“啊呸，流氓！”有女子啐道。
“这叫浪子好不好，老板先给我，我这刚从赌坊赢来的一串铜板你收好了！”
老板似乎也没料到一个漂亮的姑娘居然给自己带来这么多收益，当即笑得合不拢嘴。
楚晴在长歌桥上遥望，又四处走走逛逛，还是寻不到那人，秀眉不由得微微一蹙，愤愤自语道:“这个坏家伙，每次找他都那么废功夫，就不能统一在一个地方卖字吗？”
“按理说花朝节将近，长歌桥人流量多，生意也更好卖，他不会不知道吧……”
“哼,居然让本姑娘找那么久，待会见到我一定不帮他卖，忙死他！”楚晴嘟起小嘴哼哼道，又止不住的郁闷。
“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呢？找不到人那我今天不白白打扮了吗……”
一个时辰后，楚晴终于在苏州郊外一个大桐树下找到了那个人，惊讶的是，即使在这么偏远的郊外，依旧有不少人专程赶来看他写字卖字。
楚晴把马栓在不远处，便悄悄走近了，还真没人注意到她，那些顾客似乎看得入神，连一个美女都被无视掉了。
但巧妙的，大家保持着一种默契，谁都没有出声打扰那个提笔赋字的人，出奇的安静，耳畔只有微风拂过树叶的嗡动声。
那是一个戴着面具，身材瘦高的人，衣着文人墨客标配的白袍，如墨的长发几乎及腰，看向喉结和那双修长而又宽大的手方才确认是个男子。
面具是一张没有表情的银色人面，额头上有个月亮的刻印，以此这个男人被江湖百姓称为空月书生。
书生是因为他是个卖字的，赋的诗谱包罗万象，一看就是上过学堂文化人，重点是他的字。
曾经有神州几个有名的鉴宝学者来苏州游玩，偶遇空月书生，看到其字后皆激动万分，以为看到书圣王羲之，陆机等书法家的真迹，便有意结识引荐书生给南梁的太学府，书生拒绝了，但他的名声也因此传开了。
但空月书生始终很低调，他虽在苏州，且每日都会摆摊卖字，却也每次都更换售卖的地点，行踪飘忽不定，没有人知道他家住何地，来自何方，他有时现身于喧哗闹市，有时出没于荒郊野外，想找到他若不靠运气就只能寻遍整个苏州城了。
楚晴家境优渥，自小便熟读诗书，当时偶然见到这空月书生的字画便一下子被深深吸引住了，她自是闲时多，便次次寻遍苏州城找到这书生，一开始跟那些学士般只为吟赏字画，一来二去跟书生交流后她开始发现这个人很有意思，便也亲自帮忙卖字画，两人便渐渐熟络了。
再然后，楚晴自己也没有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去找这个书生了。
“哼！徐先生，你以后能不能提前跟我说你明天的行程啊？每次找你都要累死本姑娘啦！”楚晴的语气中带有几分嗔怪，显然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满大街地找人了。
“哈哈，辛苦楚姑娘了。”那银色面具朝楚晴动了动，握着毛笔的手扬了扬，“请坐，我已经为你泡好茶了。”
那声线是一个年轻的男声，估摸及冠有余。
“咦？你怎么知道我会...”
“因为你喜欢来这里。”书生柔声道。
“啊...才，才没有呢！本姑娘只是恰逢花朝节前夕趁街上出来逛逛，没想到刚好遇到你来打个招呼而已！我才不喜欢呢！”楚晴清纯可人的小脸蛋上泛起两抹淡淡的红霞。
“哦？逛街逛到郊外来吗？”书生笑道，尽管他带着面具看不着那笑容。
“郊...郊外空气好！我我...来这赏风你有意见啊？哼，我走啦！”楚晴羞得说话都不太利索了，她赶紧转身便要逃离。
“哎！找了挺久吧，喝口茶再走啊！”
“都说了我不是来找你的！”
“好好好，楚小姐是出来赏风的！请您帮帮我这可怜的书生吧，我要忙不过来了！没想到郊外摆摊还能遇到那么多识货的才子，小生实属荣幸之至啊！”
这话说的，众人一听心悦不已。
“哼，那本姑娘就可怜可怜你再走吧！”楚晴似乎找到了台阶下。
两人有默契的忙活起来，楚晴画艺尚佳，可帮书生字体点缀升华，书生题字赋诗，楚晴便冼纸研墨，如此一来效率与质量都提升了数个档次，一个下午获利颇丰。
日将暮西山，金黄的光晕放亮了整个天穹，正值春季，风中还泛着丝丝凉意，落在皮肤上倍感舒适。
“嗯啊......”楚晴揉了揉发麻的腿，伸了个懒腰，发出一串可爱的娇哼声。
“楚姑娘，今天也辛苦你了。”书生直起身朝着楚晴认真地鞠了一躬。
“嘻嘻，我也是太闲了想找点事做，帮你我也可以学到不少诗书的知识呢，所以你的感谢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啦！”楚晴歪着小脑袋嘻嘻笑了起来，金光沐浴在她的笑靥上，有种别样清纯的美。
书生望着眼前佳人身形也是不由自主地顿了顿，面具抖了抖，似乎在笑。
“楚姑娘。”
“嗯？”
“你今天真美，这件汉服很适合你。”
“谢...谢谢。”楚晴小脸微微一红，心里也是美滋滋的。哈哈，他夸我了，本姑娘还是很有魅力的嘛。
书生收齐毛笔与画卷，捋了捋白袍，道：“楚姑娘，时候不早了，看天色已近戌时，你再不回家家里人想必就要着急了。”
啊就这样吗？我还以为他会多夸夸我的...楚晴升起了一丝淡淡的失望感。
“徐先生，咱们认识多久了？”楚晴突然问道。
“嗯...”书生摸了摸下巴沉思片刻，“有两三个月了吧...应该大概...”
“是两个月零十二天。”
“呃啊...”书生挠了挠头，感觉手不懂该往哪里放才好，“你真细心。”
“那徐先生，咱们算朋友吧？”
“那当然！”这回书生回答得十分干脆。
“那你能让我看看你面具下的真容吗？”
书生沉默了。
“怎么？”楚晴踏前一步，“有难言之隐吗？我知道，但能看在咱们朋友的份上能否...或许我能替你分担一些。”
面具下的嘴唇嗡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楚晴见他还是没有反应，只好笑笑：“没关系的，既然你不愿意我不看就是了。”
“不。”
书生手一翻，将银月面具摘了下来。
那是一张干净的脸，虽不算得多么英俊却颇为耐看，面色显得有些苍白憔悴，最吸引人的则是那双眼睛，如深渊般死寂，好像看不到一点点希望的光芒。
“不丑嘛~我还以为你的脸挨那啥了呢。”楚晴眨巴着大眼睛道。
“呵...”书生苦笑一声，不作回答。
“我只是不想让别人认出我罢了......”
“好吧...”楚晴想知道原因，但也识趣的没有追问下去。
“今天就到这里吧。”书生说道，他从袖带里抽出两沓碎银子，“这是今天一半的收入，你拿着吧。”
楚晴连连摆手，拒绝道：“不用不用，你知道的，我家并不缺钱。”
“我不管你缺不缺钱！”书生的语气突然硬了起来，眼眸闪烁的怒意吓了楚晴一跳，他将钱塞入楚晴手中，“你帮了我，这些是你应得的，必须收下，不然我们就不做朋友了！”
“好好好你别生气嘛...我收下就是了...”楚晴没想到这人反应居然那么大，看来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呢，她想。
“明天可以告诉你的位置吗？”
“焦御路。”
“好滴！我一定早点到！”楚晴眉眼弯弯，唤来白马。
“不，其实你真的不用...”
“明天见！”
书生望着那骑马离去的倩影，轻轻一叹，心头泛起几分怅然。我应该多夸夸她几句的，她今天真的好美......
“楚晴！”书生猛地大喊。
那马上的娇躯微微一颤，扯动缰绳停了下来，脸却没有转回头。
“我的名字叫徐蔚！这是我的真名！”书生喊道。
“嗯，知道了，先生再会。”那倩影挥了挥手。
“明天见...”徐蔚也朝她的背影挥了挥手。
渐渐走远了，那衣着桃色汉服的美丽姑娘方才绽放笑颜，令人迷醉。
......
“这小女娃天都快黑了还敢独自一人在郊外啊...还以为这是十年前的江南吗？”暗处，一个声音低低地笑着。
“送上门的肉岂有不收下的道理？这身段玩起来一定爽翻天。”另一个人桀桀的淫笑，那被树影遮掩半边的眼睛充斥着浓浓的色欲。
“那可是楚家的大小姐。”还有第三个人，一个渔夫。
“哦？她爹可是大地主呢，这些年压榨了我们平民多少钱，操了他女儿，我们也算是反地主的英雄了，哈哈——这大小姐十有八九是个雏儿，那可不得了。”那人的语气中竟丝毫没有对楚家的忌惮。
“呵呵...说得也是。”渔夫也嘿嘿笑了。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qg99.cc。顶点小说网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m.bqg99.cc